话音刚落,栗贵人便看到皇帝的脸色铁青。
自打今年见到皇帝以来,他对自己都是包容且宠溺的,从未见他脸色这般难看。
“无知贱妇!”皇帝抬手给了栗贵人一巴掌,“谁准许你打听朝堂之事的?”
栗贵人被这一巴掌打得左耳失聪,脑袋轰鸣作响,牙齿松动流血,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皇帝已经走了。
不晓得皇帝吩咐了什么,宫人将她房里的瓜果茶点全部收了起来,半个时辰后,栗贵人收到了一套新的首饰。
她看着这套首饰,心里生出了微末的希望,赶紧穿戴上想去求见皇帝。
宫人却把她拦在了宫里,说是皇上不允许她出门半步。
栗贵人哭哭啼啼一晚上,想着皇帝这般宠她,过两日肯定还会回来的。
岂料栗贵人次日想用膳,宫人却不给她,说皇上吩咐了,七日内不给她任何吃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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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姒姒叹了口气:“这般年轻,竟然活活的被饿死了。”
朱妃亦觉着可怜:“唉,我昨天一听到这个消息,便难受得不行。这孩子得宠后是猖狂了些,但罪不至死。只怕她到死,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文姒姒让丫鬟把一套玻璃的棋子拿来:“听说娘娘在宫里无聊,喜欢上了下棋,恰好我有一套珍藏的棋子闲置了许多年,借花献佛献给娘娘。”
朱妃定睛一看,只见丫鬟捧着一个黑漆描金缠枝莲纹棋罐,棋罐里蓝绿二色的棋子泛着诱人的光泽,犹如猫眼一般熠熠生辉,似乎能流动成水滚下桌面,蓝色棋子绚丽夺目,绿色棋子竟然比朱妃手上戴的绿宝戒指更为明亮。
“这般鲜艳活泼的颜色倒是罕见,”朱妃笑道,“本宫原不好收下这么贵重的物件,可一见到它,便爱不释手。好孩子,你来陪本宫下一局棋。”
朱妃是才学没几个月,正是兴趣最浓的时候,宫里这些宫女不会和她下棋,董氏和她下棋不敢赢她,三皇子每每总说她下得不好,下着下着就开始教她,弄得她心里很烦,恨不得把这个儿子给踹出去。
与文姒姒下了整整一下午,朱妃赢了三局输了一局,人都走了她还意犹未尽。
文姒姒出来的时候暮色四合,她扶着丫鬟的手慢慢走着。
近日来天气渐冷,文姒姒体质本来就弱,还未入冬便换上了带毛的披风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这深院高墙。
其实皇后什么都好,有野心有谋略,唯一不好恐怕就是心太小了。
因为心小,容不得别人成事,最后反而一塌糊涂。
“大嫂。”
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,文姒姒回过头,笑了笑道:“宋王殿下。”
宋王笑着道:“许久不见大嫂,因大哥不在家,本王也不好过去给您请安。”
“我哪里担得起殿下请安。”文姒姒笑着道,“如今殿下成了皇后娘娘宫里的人,更不敢当了。”
“大哥这些日子不在家,大嫂可有打听西边的消息?”
文姒姒摇了摇头:“隔这么远,我哪里知道呢。”
“唉。”宋王莫名叹了口气,“整个皇宫都知晓大嫂端庄大度,兄弟们都敬重您。虽然大哥在上,咱们应该偏袒大哥一些,但长嫂如母,一些事情瞒着您不大好。”
文姒姒心里反感,她再早生十多年都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,扯什么长嫂如母,面上却笑道:“你说说看,让我听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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