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前世自己没了,刘煊会是什么反应。
文姒姒当时不清楚刘煊心里有她,或者隐隐察觉到了,却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。
但与刘煊成亲以来,与他慢慢了解之后,文姒姒才晓得,刘煊其实心高气傲,倘若他心里没有什么人,平日里压根不愿意理会。
他若表现出来一分的喜欢,心里便是有十分。
当时他给了她承诺,说等她生辰那天,他会回京给她一个惊喜。
只差了三日。
文姒姒实在没有等到,便死在了那个和煦的春日里。
她不晓得得知自己死讯的刘煊会是怎样。
因为事情过去了,文姒姒只当永久的过去了。
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?”文姒姒抬手整理了一下刘煊的衣襟,“殿下,要我去说,死的人已经死了,改变不了这个事实,活着的人怎么都该好好活着。”
刘煊笑笑:“如果那个人是你,我偏要发疯。”
文姒姒起来时腰就有些疼,现在被他气得心口更疼,推了他一把:“您还是先进宫看看皇上吧。”
刘煊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走了出去。
文姒姒让丫鬟进来给自己梳了头发,今个儿锦葵过来请安,锦葵让竹月把梳子给她,好不容易见小姐一趟,她想给小姐梳头。
如今锦葵嫁了人,夫君是个年轻又善良的男人,一家子都很本分,她日子过得蜜里调油,就是从小和文姒姒一块儿长大,心里总惦记着自家小姐。
文姒姒笑着道:“你夫君对你可好?”
锦葵有些羞涩:“小姐之前多方打听他和婆婆的人品,自然出不了差错的。”
在外头日子比不上在文姒姒身边这么滋润,吃的穿的比不上一分一毫,但胜在自由宽泛,平时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,锦葵又不是贪心的人,她怎么过都知足。
“对了,我打听来一个消息。”锦葵今天过来便是为了这个,“有个读书人,在酒楼里出手颇为阔绰,举止有些轻狂,但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讲起事情来头头有道,我觉着他的一些说法,比咱家两个公子爷还要高明呢。”
文姒姒好奇心上来了:“这么厉害的一个人,没有考上功名?”
锦葵摇了摇头:“我偷偷打听了一下,他是宋王府上的幕僚,宋王对他特别大方。小姐,您不知道,在很多读书人眼里,宋王是个礼贤下士爱重人才的好主子,一个个都去投奔宋王。”
文姒姒笑笑:“你且留意着,在外瞒好自己的身份,别说你是晋王府出来的。”
锦葵应了一声。
她之前是文姒姒跟前的大丫鬟,像她这样等同半个主子的大丫鬟基本都被下面的人捧得脾气骄矜。
但出去之后,锦葵从来不对外声张自己曾是晋王府上的,她婆家的人老实本分,更不拿这个去压人,一家子都好好的过日子,邻居什么的还以为锦葵是从哪里嫁过来的新妇。
锦葵给文姒姒梳好了头发,看到文姒姒脖子上的吻痕:“王爷还是那般宠爱小姐,小姐一贯身子弱,不知道受不受得住。”
文姒姒笑道:“到底嫁了人,也打趣起了我。”
“奴婢哪里敢,小姐脾气好,才敢什么都和您说。”锦葵拿了一支玉钗给文姒姒戴上,“小姐什么都好,就是太端庄了,就怕喂不饱王爷,哪天家里来个狐狸精欺负您。我隔壁那家就是这样,老爷领进门一个从良的歌女,那小妾花样多,生生把夫人气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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