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花糖三个字像是受到了限制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谢其昭明白,曾经小槿所说的一切都应验了。
这是他的报应,也是他理应遭受的折辱。
少年目光依旧冷冽,斜睨着他:
“苏棉槿,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有资格和我谈条件?今天就把你锁在建材室吧,我倒要看看,今天你该怎么逃出来,孙伊人又该如何自救。听说进了昆池岩精神病院的人,都不能活着走出来,你觉得,孙伊人能活着出来吗?”
谢其昭说:“谢其昭,你真是个畜生。”
少年面无表情,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身上:“还以为你学乖了,原来还是长了一张不会好好说话的嘴啊。今天的课也不用上了,现在就把她送进去关着。”
“苏棉槿”被韩鹂拖着朝建材室走。
少年削瘦的身影在视线里,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。
谢其昭想拿出手机报信,手机却被朴宝珍一脚踢开。
阳光刺眼又明媚,照在人的身体却是冷冷冰冰的。
年少时犯下的错误,这一刻完完全全地报复到了他自己的身上。
到了夜深露重时,建材室漆黑一片。
而这一次,谢其昭全然没了恐惧与害怕,甚至已经渐渐习惯。
他在建材室睡了一夜,第二天来教室时,听到班上的同学说:“你们听说没,孙伊人疯了。”
“听说了,她父母也是个狠心的,直接把她扔到精神病院里关着了。”
“哎,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跑到昆池岩去玩儿。那地方,邪乎的很。”
“都快要高考了,发生这样的事情好让人惋惜啊。听说孙伊人成绩还挺好的,一直都是名列前茅,排在年级前十名。”
“疯了真的挺可惜的。”
孙伊人,还是疯了。
在绝对的权势和压迫面前,即使知道后面所有的剧本,也不能改动分毫。
他很清楚的明白,霸凌者想欺负一个人并不是因为这个人做错了什么,而单单纯纯只是因为恶魔心思作祟。
孙伊人被关进了南阳精神病院,她的父母和剧本描写的一样,将她抛弃的干干净净,仿若孙家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。
谢其昭人是麻木的。
他僵硬地坐在板凳上,看着窗外的太阳想,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呢?
如果是梦,这场梦做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?
如果不是梦,他真的有苏棉槿那样坚强,挺过五年的校园霸凌吗?
高三上学期结束,四个半月的校园生活,一共一百三十多天,“苏棉槿”也被欺负了一百二十天。
熬过漫长的上学时光,他打算寒假去咖啡馆打工挣钱。
一来是为苏曼减轻负担,二来是挣点钱买些肉菜给自己提升点营养。
这具身体太过羸弱,弱的连上层楼都要喘气许久。
咖啡馆的老板给他开了四千五一个月,比仁川的平均工资略微的高一点。
还没干两天,老板又打电话将他解雇。解雇时,给了他两天干的三百块以及五百元的补偿费后,就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给拉黑。
他不明所以,冲到咖啡馆想要一个解释。
还没走进咖啡馆,他在门口看到了少年熟悉的身影。
高高瘦瘦的少年站在阳光下,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容:“这么喜欢钱啊?还以为我们的大学霸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,瞧不起金钱半分呢。”
谢其昭很快反应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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