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不下去,捂住耳朵大叫着:“住嘴!快住嘴!!”
看着陆晖这没出息的剧烈颤抖模样,我心满意足,精神抖擞地走了。
刚刚说的那些话,应该够他做好几宿的噩梦吧。
我太明白陆晖的个性了,贪生怕死。
绝不会因为我故意激他的那几句话,以及这牢里不舒服的环境,真的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的。
就算真的一时想不开,父皇的这些人也不会看着他去死的。
陆晖现在可不能死。要是他这么快就死了,后头的戏还怎么看呢?
到了父皇宫中后,我趁着无人注意,把眼睛揉了几下,酝酿了一下情绪。
果然见到父皇后,他注意到了我的异常:“你怎么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,好像还哭过?”
我勉强笑笑:“不是多大的事,就是刚刚去看兄长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,所以……”
父皇吃了一惊,连忙宣太医来看。
脱下罗袜后,太医倒吸了一口气,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。
没想到居然肿的这么高,我还以为只是稍微蹭了一下呢。
屏风外的父皇听到太医吸气,顿时更急了:“怎么回事?昭盛她伤得很严重吗?”
太医不敢不答:“公主的脚,似乎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所击打砸伤,红肿得厉害……”
这个说法也没错,那大牢的栏杆被迫重重挨着我的脚,怎么不算是击打砸中呢。
父皇让太医好好替我诊治,绝不可落下什么毛病,否则拿他们是问。
太医连连答应,小心翼翼给我用了最好的药膏,又包扎得极其结实紧密,嘱咐了许多话后才退下。
我整理好衣裙,故意一瘸一拐地绕出屏风来到父皇跟前,做出大大咧咧的样子:“父皇别担心,都没伤着骨头,两三天就好了。”
父皇沉下脸:“如今你胆子也变大了,竟然敢当着朕的面撒谎!”
“明明是被人伤了,为什么说是自己崴的?!”
我咬唇,低下头。
父皇恨铁不成钢地轻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儿:“平时咋咋呼呼的看着厉害,怎么一遇到那个不成器的畜生就怂了?”
“除了他,没谁敢这样伤你!叫你别去看他,你还非要去看,长教训了吧!他对你动手,怎么不知道叫人按着他打一顿?!”
我轻声嘟哝:“兄长说他只是暂时被废,大齐只有他这么一个嫡子,以后迟早还是太子的。”
“又说我不过是个公主,再兴头,以后也要被他收拾……”
父皇气得险些跳起来:“放他的屁!大齐没有哪条律例规定只有嫡子才能当太子,况且要嫡子还不容易?!过继,立新后,都能糊弄个嫡子身份出来!”
“好啊,好啊,朕还没死,他就想着要收拾朕最心爱的孩子了?不如朕现在就先收拾了他!”
我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:“女儿一时嘴快,父皇不要往心上去,兄长他只是最近吃了太多苦,一时口不择言罢了!”
说着又诚恳求情:“父皇,我今儿去看兄长,他憔悴得好厉害啊!看着都让人心疼。”
“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关他吧,那大牢实在不是养身子的地方。母后就这么一个儿子,若是出了什么事,只怕她也撑不住……”
父皇冷笑:“你听谁说把人关在牢里是为了给他养身子的?就是要让他吃苦受折磨,才能反省!而且朕看他这样子,还是苦吃少了!”
“将来无论是谁继位,你母后都是太后,她要是不识大体想不开,尽可以把位置让给更合适的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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