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星沉笑:“你啊,还是不够坏。想做大事,得更坏一些。”
听到这话,我一时间微微有些恍惚。
如今我心头所谓的大事,只剩下一个收拾林嫣儿了。
可萧星沉似乎指的不是这种级别的事情。
我还要继续争些什么吗?
先前我的对手是陆晖,帮手是陆恒;可如果我继续有什么别的想法,想进一步争权夺势,陆恒便有可能是我的对手了。
父皇那边也更棘手。现在父女俩感情好,他是我的至亲与后盾,可若陆恒翻脸把曾经的事捅出来,他就是心狠手辣的天子。
无论现在再怎么口口声声宝贝女儿,到时候砍我脑袋绝不带一丝犹豫的。
在林嫣儿出现前,先苟着吧。
我目前和陆恒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,前提是他不要一再试探逼迫我。
不然为了自保,我也只能翻脸了。
也是这个时候,我忽然理解大齐历史上那几个女亲王为何名声一片狼藉,尤其是男女私情方面。
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,她们都不得不与许多下属纠缠,试探,若有若无的暧昧。
毕竟这是她们无可奈何的“优势”,也是更见效的手段之一。
其实皇子们本质上也如此,比如三哥和柳红英这样。
可没人说他们什么,更不会有人鄙视他们“卖身”上位,只是欣然夸赞他们懂得借势,得贵人赏识,是成大事的人才。
即便做的事明明是一样,预设角度不同,评价和看法就截然不同。
出了一会儿神后,我忽然想起来先前萧星沉的话,问他有什么要对我说的。
萧星沉凝视着我:“如今三皇子一派在朝中越来越势大,我扶持五皇子,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。”
“若是哪天他彻底和我撕破脸,你会怎么办?”
我想也不想:“那当然是和他撕破脸了。”
萧星沉一愣,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回答得这么迅速果决:“你不怕他拿旧日的把柄对你出手?”
我冷笑:“其他人也就罢了,三哥原先和我结盟那会儿我太嫩,几乎什么都说,等于没有什么秘密,岂会不知道你才是我真正的心腹臂膀?”
“他折我臂膀就等同于已经撕破脸出手了,我再不掀桌子,难不成跪在那挨打吗?”
萧星沉的神情有些复杂,笑着叹了一口气:“虽然是我想听的答案,可这理由和我想的有些偏差。”
我沉默半晌,问:“你想听什么理由?”
萧星沉眸光流转:“比如,我是你最重要的人,你为了我不惜和至亲决裂?没想到是那么现实的原因,啧。”
我安抚他:“你换个角度想,本质上意思是一样的。就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,所以我不能容忍他动你。”
“如果是宋黎的话,我还要衡量琢磨一番,保不准为了大局和性命就把他给抛弃了。三哥这人有多可怕你是知道的,和他掀桌子可是提着脑袋的技术活儿啊。”
萧星沉总算满意了,同时有些幸灾乐祸:“真是得亏有他,不然显不出你对我的好来。”
我蹙眉:“你这话说的,我对你好这事难道还不够明显吗?”
萧星沉笑:“是我太贪心,总觉得多少都不够,想要更多。”
我想了想:“那你就继续好好跟着我,不要变心反水,我自然会对你越来越好。”
萧星沉一怔,垂眸答是。
夜里歇下的时候,萧星沉忽然道:“明天还是回那边去,让宋黎伺候你安寝吧。”
我诧异:“为什么?我才要冷一冷他呢。”
话都说出口了,这个时候再收回,岂不是让他得寸进尺之心越发死灰复燃。
萧星沉道:“眼下情况不比先前,你和三皇子那边不知何时就会起摩擦,多一个忠心之人在侧多几分安稳。”
“我虽不喜他,可不得不承认他对你用处极大,出了什么事也能护着你。”
“我这边你不用哄,自会对你肝脑涂地,他那边还是要略施手段稳住的。”
我没忍住笑出了声:“你这话真像是贤惠的大房,忍着心酸把夫君往对他有利的爱妾那边推。”
萧星沉轻哼了一声:“可不正是心酸极了?然而为了大局,再不舍也得把你推过去。”
我拍拍他的手:“我知道了。放心吧,无论再怎么演戏,我心里有数谁和我最亲。”
这回轮到萧星沉嘲笑我了:“你这话颇像那风流花心的夫君,妻妾面前各有不同的说法,把人都骗得昏头昏脑的。”
我轻呸了一下:“我又没撒谎,更没和其他人交心,哪里能比。”
说笑了一阵后,我渐渐发困,萧星沉便不再拉着我说话,让我早点睡。
已经熟悉了此处的我睡得很香。
这次的梦中,我又尝到了上次那梦里的点心。
香而软,唇齿间皆是甜蜜的芬芳。
与上次梦里的浅尝辄止不同,这次我把点心吃了个痛快,再没人拿走盘子不让我继续吃了。
那点心像是活了过来,主动往我口内钻,温柔而热情地与舌纠缠,反过来攫取甜津。
吃到最后心口都发胀,呼吸也不顺畅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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