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逸微微点头,收起了手中的粮道行运图。“但愿如此。对了,如今已快二更天,为何还不去休息?你当养精蓄锐,明日方可夺那先登之功。”
“孩儿方才又去巡视了一圈,魏冉狡诈,儿恐其趁夜偷袭。”
闻言,宇文逸轻声一笑。“吾儿不必如此。为父了解魏冉,他用兵谨慎,如今定平兵疏将寡,他不会贸然来袭。况且为父已命人加强戒备,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父亲英明,儿告退。”
……
月黑风高,夜幕笼罩着定平关外荒凉的大地。
一支数千人的轻骑悄然无声地向着康州军大营潜行。
“侯爷!距敌营已经不足三十里。”
“吁!传令!全军披上黑袍,熄灭火把,加紧行军。”
待近敌营数里之外,众人心跳如雷,气氛愈发紧张。凉州轻骑纷纷拔出腰间佩刀,只待令下,便会顷刻间冲向敌营。
“何人探营?”突然,一声尖锐的哨响惊破夜空。
魏冉闻讯,猛然抬起手中长刀,随即大喝一声。“众将听令!点燃火把,直取宇文逸中军大营!”
“杀!”
霎时间!漫天火箭落如流星,顿时划破黑暗。康州军巡卫惨叫声不绝于耳,大营内瞬间如陷火海。
“杀!”
“诛杀元狗!”
“杀啊!”
喊杀声骤然四起,金铁交错,战马嘶鸣。凉州营一众轻骑,如潮水般冲向正在休憩的康州大军。
看着营帐外火光冲天,宇文逸大惊失色,慌忙翻身下榻。“魏冉!!!”
“鸣金!速速鸣金!”宇文逸来不及披甲,提起长枪便冲出大帐。
帐外,康州军早已乱作一团,纷纷抱头鼠窜,四散而逃。
“我的腿!救我!”
“来人,快来人,敌袭!”
“啊!”
“额…啊!”
“救我,救我……”
“有敌袭!!”
“敌袭,有敌袭!快鸣金!”
……
漫天的火光映照在军营之内,随处可见尸体与逃兵。
魏冉领着一众凉州营轻骑横行肆虐,犹如无人之境。
营帐内,正休憩的康州军兵卒或死于火烧,或死于践踏,或在乱军中被当场诛杀。
披甲巡营的哨卫不过两千余人,完全无法阻挡这突如其来的夜袭,整个康州军大营被这区区几千人马搅得天翻地覆。
宇文逸咬牙切齿,只着一身单衣便上马杀向魏冉。“好胆!尔等休得猖狂!”
远处的康州军步营内,陆续有兵卒披甲出现,宇文萧亦领着数百骑快速袭来。
“侯爷!撤吗?”副将眉头微微皱起,四处营帐中袭杀而来兵甲越来越多。
“是否探查到对方存粮所在?”
“尚未!”
魏冉扬起长刀,砍断几面旌旗,随即放声大笑。“哈哈哈!宇文逸,本侯在定平关等着你来!”
“弟兄们,撤!”
闻讯,一众凉州轻骑纷纷收紧阵型,追随着魏冉依次冲出营地。
见此情形,宇文逸顿时怒火中烧。“整军,给本将追!”
“父亲,万万不可啊!对方既然敢来袭营,回行途中必有伏兵!我军应当立即休整,打扫战场,救治伤兵。不可再行追击。”宇文萧纵马上前,急忙拦住其父。
“啊!!气煞我也!!”宇文逸双目猩红,高声怒吼,将手中长枪全力掷向魏冉撤退的方向。
“息怒啊父亲,我军本就疲惫不堪,如今再遭夜袭,明日恐怕难以攻城,不如让将士们好生休息一日,再做打算。”
“不行!兵贵神速,岂能朝令夕改。传令,清点伤亡,打扫营帐。让将士们尽快休整,以备明日之战。”
“父亲!”
“去传令!”
“哎!”宇文萧轻声一叹,策马退去。
……
康州军大营外三十里处。
魏冉正率着一众轻骑朝关内奔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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