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毅微微点头。“加紧行军,待本王赶赴,当能暂解定平之危。”
“哈哈!王爷言轻了。待咱们赶到,定将那宇文逸杀得人仰马翻!”
“驾!”宁毅双腿用力一夹,疾驰而去。“探马尚未回报,前线形势不明,不要小看了宇文逸!跟上。”
……
另一边,康州军大营外的二十里处,一堆后勤兵卒正在沿着溪流排队取水。
随着时间推移,水桶不断提起,众人惊恐的发现,水流开始变小,也不再清澈。
见此情景,一众兵卒瞪大双眼,脸上满是惊慌。众人面面相觑,交头接耳,紧张和不解的氛围,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“快,快看!”一名经验相对丰富的老卒眉头紧锁,额头冒出些许汗珠。他蹲下身子,仔细查看,赫然发现顺流而下的水源内混杂着大量泥土。显然,上流的溪水有被翻动的痕迹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领头的一并俯身查看。
老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“应当是水源被截了。”
闻言,领头的满脸不可置信。“凉州营的人干的?他们在下游,截断源流,他们也同样会断水。这帮混蛋疯了吗?”
“快,快回去报信。”言罢,他领着几名兵卒沿着水流方向前去探查。沿途,水流越来越少,只剩下一小股细流在艰难地流淌。
半个时辰后,康州军中军大营内,宇文逸接到后勤兵卒的禀报,顿时脸色铁青。
“父亲,不必动怒。沿河寻找,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找到截流之处。”宇文萧在旁拿起一张附近的地貌图,指了指图上的河道。
该河上出彝岭,下至陈郡,水流不大亦不小,上游距此并不近。找到截流之处不难,但即便派人前去疏通,要完全恢复营内供给也需不少时间。
“魏冉还真是蠢驴技穷,连此等办法都用出来了,可笑至极。”宇文逸收起脸上怒意,微微摇了摇头。“派一千轻骑前去疏通,要快。我大军数倍于他,定平炎热,营内用水需求颇大。如今虽然粮草被焚,尚能坚持些时日,断水却是万万不可。”
“父亲,需要加派人手吗?万一对方在源头设伏……”宇文萧历来谨慎。
其父摇头一笑。“不会,我太了解魏冉。源头在我军后方,他设伏没有意义。行此小计,不过是为了给瑜州营赶赴定平争取时间。去办吧。”
宇文萧点了点头,转身离开营帐。
来到沙盘前,宇文逸拿起木支不停比划,最终在一处险要之地画上一个小圈。此地山高林密,乃是伏兵的绝佳位置。
“康州调来的三万步卒已经安营,按镇东军的行兵速度,应当已到井安,想必再有几日就能赶到定平。”宇文逸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拿起木支在手中不停拍打。“大周戍边司!这泼天的功绩,本将要定了。”
就在宇文逸考虑着如何设伏之时,营门外传来一阵喧哗。
一位声音阴冷尖锐的公鸭嗓在营内传散开来。“陛下有旨,凉州刺史宇文逸速来接旨!”
言罢,一名太监领着一众身着禁军铠甲的兵卒朝向营内快步走入。
闻讯,宇文逸急忙走出帐外。
“微臣,康州刺史宇文逸接旨。”
太监仰视着这位战功彪炳的将军,许久之后,方才缓缓展开圣旨。“
奉天承运皇帝,制曰:康州刺史宇文逸,领兵在外,靖边劳苦,朕心甚慰。而今局势有变,特颁此旨。
汝当审时度势,若定平已克,当据守城关,以图安稳;若未有所得,则即刻退回康州,以谋后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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