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文和萧如讳能够左右朝局是因为他们有足够多的党羽。咱们在朝内的根基薄弱,结党难度太大,只能通过征战来夺取并巩固军权。大都督年过七旬,要不了几年就该退下来。”
唐禹想了想,反驳道:“南征未必会动戍边司,韩忠应该也不会参与此战。”
此话倒是与徐平不谋而合。“戍边司的作用是巩固边疆,哪里有战事,就赶去哪里支援,对外战争肯定不会去。
应该是以镇南王府为主,再以黔州军与湘州军为辅。看看回朝之后我能争取到些什么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,神京,皇城内。
隆圣帝斜靠在龙椅上,翻手打开了徐平六百里加急的折子。但见上书:
臣,武政府巡察使徐平,敬启陛下:
臣奉命赴瑜州,以肃贪腐之弊,军饷之失。初至瑜州,细察民情,明访暗探,深知积弊之深,贪官污吏横行无忌,百姓水深火热,苦不堪言。
经数日清查,瑜州刺史黄黄世安,贪赃枉法,中饱私囊,克扣军饷,草菅人命。并于其府中,查抄出大量白银及军饷,数量之巨,令人瞠目。
臣本应拿其入京,以待陛下发落。岂料遇之悍匪数百,当街行凶,刺史黄世安遇袭身亡。刺客猖獗,臣剿之未尽。
黄世安遇袭,臣不胜愤慨,遂严法纪,明赏罚,凡涉贪腐者,克扣军饷者,不论位高权重,皆以严查深究,部分已受极刑。
现今,瑜州刺史之位空缺,府内官吏寡薄。
然,瑜州政务不可久废。恳请陛下速遣贤能之臣,以至补任,赴渝州九郡,使地方重归清平,选贤任能,政通人和,以安民心。
臣徐平敬启,伏惟陛下圣裁。
景平十五年、端月二十一。”
合上奏折,隆圣帝无奈的揉了揉眉心。黄世安遇袭他早已知晓,而瑜州官场被清洗,不但朝内会引起轩然大波,司徒孝康的尾巴也没抓到。只能以失察而罪责,不痛不痒。“传旨!”
“陛下。”刘辟微微躬身。
“既然黄世安已死,传旨,让徐平即刻回京。”隆圣帝将奏折放在一旁,不由的叹了口气。
听闻此言,刘辟眉头微皱。“陛下,黄刺史死了?”
“他不死,那几只老狗如何安心。要除掉黄世安,萧如讳可做不到,是司徒文下的手,去传司徒孝呈入宫见朕。”
……
文德殿内,隆圣帝神色平淡的坐在软榻上,案台上放着一盘棋,与两盏茶。一旁的香炉青烟袅袅,大殿之内除了司徒孝呈再无他人。
看着跪坐在对席司徒孝呈,隆圣帝将黑白两盒棋子一并递给了他。
接过棋盒,司徒孝呈有些愣神。隆圣帝已经许久未曾单独召见他了,一来就是如此阵仗,这让他不禁有些惶恐。
许是看出了对方的不解,隆圣帝端起茶盏,揭开盏盖吹了口气。“孝呈,朕听闻你棋下得不错。这一黑一白的棋子,同时由你执子,你在棋盘上博弈一局。”
皇帝这样一说,司徒孝呈更是多了几分不解。自己和自己下有极大的局限性,缺乏对弈中的不确定性与意外性,棋局的走向也会过于单一。“陛下,不知……”
“你下便可,其他无需多想。”隆圣帝打断了他。
听闻此言,司徒孝呈只能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。许久过后,都未能见出分晓。隆圣帝又再次打断了他。“白子也是你,黑子也是你,下起来不舒服吧?”
“陛下,微臣……”
隆圣帝摆了摆手,平淡的问道:“你既然下得不舒服,为何不把棋盘掀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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