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,这早就超制了,您都去陛下那里四五次了,陛下现在看到您就头疼。”红秀满脸无奈,眼神中更有些许笑意。
闻言,纪月华小拳头在其脑瓜上用力一敲。“若不加快点进程,等到永宁回来了怎么办?让他手下的数千兵马睡大街上?”
“可是公主,陛下他现在都躲着您呢。”
纪月华咧嘴一笑。“父皇让永宁自己出钱设营本就没道理,不给钱还不给人吗?城建司又不是什么机要衙门,父皇他要是躲着我,我就去承乾殿守着他。”
“好吧!”红秀点了点头。
纪月华似乎还是觉得不够,使劲薅了薅红秀的头发。“还有啊,把月华宫府库内的银子全部拿出来。
预算往上加就是,永宁的中军大营一定要修得气派点!等他回来了,本公主给他个大大的惊喜!”
“您交代就是了!再薅下去,奴婢的头发都快被您薅完了!”红秀是欲哭无泪。
“奥!”纪月华抬手指着远处。“你说这块地要不要再加设一座军械库?”
“公主啊,您已经在里面加了数十万两银子了!这西郊大营的规格都快赶上京卫司了,莫说三千营的建制,就算一万都绰绰有余。”
“军营自然是越大越好,你这丫头懂什么啊?”纪月华满脸的不以为然。“府库如果不够,就把我私库的银子也拿出来。永宁以后要长期在此办差,可不能马虎了。”
“那可是国丈爷给您的岁钱啊,全拿出来了,您可就只剩官俸了。”红秀使劲摇了摇头。
”本公主又不花银子,就这样!”
“公主,月华公主!”李庆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。
纪月华点头应下。“小李子,本公主再想办法给你弄点人来,你可要盯好了!”
“公主放心,最多二十日,二十日内必能交工。”自从得知了徐平设营之事,纪月华是天天往这里跑。久而久之,李庆也早已习惯。
“走!随本公主进去督工!”言罢,纪月华大步朝着营内走去。
……
此时的文德殿内,隆圣帝看着眼前的折子神色颇为不悦。
就在纪贤进言之后,他已经决定了要对舒家动手,可暗卫搜罗的全是些鸡毛蒜皮之事。
舒瞿怎么说都是国丈,做得太明显,不光对皇室的名声不好,天下百姓也会对他这个皇帝闲言碎语,更何况还有纪月华夹在里面。
这件事要让徐平去做,总要有个缘头。徐平是武政府的巡察使,没有特别合适的理由,收拾舒家这个差事,派不到他的头上。
想到此处,隆圣帝将折子一把合上。薛维民已经去了北蛮,对于徐平的婚事,徐沧那边也需要通气。“来人!”
“陛下。”一名太监快步入内。
“去徐州传旨,宣舒瞿入宫。”
“诺!”
隆圣帝抬手一挥,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刘辟。“大梁那边怎么样?”
“陛下,除了日前传回的消息,目前还没有新的动向。”
闻言,隆圣帝掌心敲打着扶手,先是眉头微皱,许久之后又舒展开来。“朕是万万没想到啊,连姜云裳都送来了,大梁到是诚意十足嘛。”
刘辟亦是点头笑道:“梁宣帝要是泉下有知,怕是不得安宁啊。”
“哼!”隆圣帝眼神戏谑。“他也算得上一位明君。可惜啊!死后连亲妹妹都沦为联姻的工具。”
“据传此女貌若天仙,人间难得!老奴恭喜陛下喜得佳缘呐!”刘辟俯身施礼。
此话一出,皇帝顿时龙颜大悦。“此女乃胭脂榜第二,当有一番别样。”言罢,他又微微摇头,而后抬手揉捏起了下巴。“老东西,你说朕将她赐给徐沧如何?”
刘辟瞳孔一紧。“陛下,您是想……”
“徐沧丧偶多年,又戍边劳苦。靖北王府人丁单薄,朕可是忧虑得很。”说着,隆圣帝双眼微微眯起。
“北蛮那边……”
话未说完,隆圣帝便已开口。“没那么快。薛维民要想在北蛮站稳脚跟,起码也得几年时间。”
“自打先王妃离世,徐沧未曾再纳。便是赏赐给他,他也未必会……”
隆圣帝站起身来,朝着后宫走去。“如此世间绝色,他徐沧单寡多年,难道就不动心吗?”
刘辟紧跟着隆圣帝,轻声回道:“陛下!您不也没动心吗。”
“你这老东西!这也只是随口一提。他有他的谋划,朕有朕的需求,本质上还是一条船上的。
只要徐沧想要的,可以尽量满足。”言罢,隆圣帝抬手扬起袖袍,快步离开。“把北境的探子撤些回来,全部丢到贺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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