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许定山佯作微怒。“徐将军已是镇南之职,将授从二品,当与本司平级相待。一口一个大人,徐将军这是不把在下当自己人呐!
许某不求那小子能功成名就,只盼将军能让他活着活来。”言罢,许定山当即微微一拜。“一切,全赖将军了。”
徐平赶忙托起对方的手。“一起去,自当一起回。许司首,请宽心。”
“来!入营!”许定山笑着拍了拍徐平的后背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呐!徐平应声入内。
许久过去,众人来到帅台前,韩忠早已在此等候。
看着徐平精神抖擞,韩忠轻拂须髯,眼神中亦是带着几分期许。
“末将徐平,参见大都督!”徐平单膝跪地,拱手以礼。
“起来说话,军营内无需如此。”韩忠笑着将人扶起。“臭小子,今日穿得倒是人模人样,有几分徐沧的风采。”
见状,徐平开口打趣道:“大都督,您老还欠着我筹营的钱呢!
此去大梁,归期未定!要不……”
听闻此言,韩忠老脸一红。“什么钱不钱的?听不懂,别在这胡说八道。
徐平,老夫戎马多年,带过徐远山,也带过徐沧。如今,老夫已然年迈,没有机会带你了。
此去大梁是在它国用兵,一旦有险,没有兵马可以驰援。
记住了,夫战者,于不败而谋后定。见善而怠,时至而疑,知非而处,此三者,道之所止。
无大势之利,当以正而不以奇。可胜不可骄,可败不可乱。
切勿以三军为众而轻敌,勿以受命为重而必死,勿以身贵而贱人,勿以独见而违众,勿以辩说为必然。”说着,韩忠走到徐平的跟前,为其扶正了头上的战盔。“既为将者,以诛大为威,以赏小为明,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。
杀一人而三军震者,杀之。赏一人而万人悦者,赏之。不可犹豫,以至营武不整。
在外驻军,用之于机,显之于势,成之于君。徐平呐,你要切记啊。”
听完韩忠的话,徐平心头一暖。无论老头子的立场是什么,即便他不站队,但他从始至终都希望大周能赢。
军神榜前五其实没有强弱之分,这五人从未有过正面交锋过。之所以有排名,也不过是根据战绩而定,但个人的战绩并不能说明一切。
看着徐平面露沉思,韩忠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。“上台点兵吧!”
闻言,徐平赶忙抱拳一拜。“谢大都督教诲。”言罢,他缓步登上帅台。
台下的戍边司将士,队列整齐,甲胄鲜亮,兵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光芒,个个精神抖擞,昂首挺胸,目光炽热地望向点兵台上的徐平。
抬眼扫视一圈,徐平气运丹田,高声喝道:“诸君!南安虎视眈眈,欲犯大梁疆土。所谓唇亡齿寒,吾等当赴大梁驻军,此乃国之重任,亦是军人之无上荣耀!
望诸君当以忠勇为念,奋力杀敌,扫靖边锋,以彰吾军之威!”
闻其声如洪钟,回荡于营地,众将士齐声高呼:“愿随大将军,战无不胜!”
徐平目光灼灼,骤然拔出佩刀。“战场无情,刀枪无眼,吾等惧否?”
“不惧!杀敌报国!肃靖边锋!”
见状,徐平热血澎湃。“身为军人,当有进无退,有死无生。以吾等之威,碾碎敌寇之胆。以吾等之躯,横扫八荒六合。”
“将军威武!愿随将军四方征战,扫清六合。”营内,戍边司的呼声震天动地,惊飞鸟雀。
而此时,韩忠登台,神色庄重,将戍边司调拨的部卒兵符递给了他。“徐平,此役重大,望汝慎之又慎,勿负众望。”
见状,徐平抱拳。“都督放心,徐平必定不辱使命!自当以谋至胜,以勇略克。”
听闻此言,韩忠微微颔首,而后退至一旁。“一切交给你了。”
徐平当即复言。“吾等生于周土,自当为国尽忠。
今,南安、元武狼子野心。恰逢国之疲敝,吾辈当挺身而出,以吾之剑,斩敌之首。以吾之躯,挡敌之锋。
岂曰无衣?与子同袍。王于兴师,修我戈矛。同仇敌忾,共赴沙场。
诸君,愿否?”
一时间,营内将士群情激昂,纷纷齐声高喝。“荡寇!破敌!”
“荡寇?破敌!”
声浪一波高过一波,似要冲破云霄。
走下帅台,徐平沿阵而行,至一少年跟前,见其虽面容稚嫩,却眼神坚定,徐平心头一颤。“初临沙场,心有惧否?”
闻言,少年挺起胸膛,大声回道:“随将军入梁,小子不惧!虽万死,亦当杀敌报国!”
“很好。当勇战立功,名垂青史!待凯旋之日,徐某愿与你共饮老酒。”言罢,他又来到一老卒身前。“昔年,李左良虽年过八旬,亦可披甲。惧否?”
老卒拱手,神色肃穆。“大将军但有所令,吾当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!虽老迈,历经百战,定当陷阵在前,随将军荡平南安贼狗!”
“善。”徐平归至帅台,厉声喝道。“吾军威武,定当克敌制胜!若有退缩者,军法无情。若有立功者,重重有赏!
明晨,四更起锅,五更灶饭。大军卯时开拔,与龙骁营、戍京司,合兵南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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