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宫廷之中,老臣听闻有不轨之人暗行淫乱之事,扰后宫秩序。民间亦是风气不正,烟花之地人满为患,青楼妓院混乱不堪。
皇帝,如今的大周,富商巨贾、达官贵人沉迷于声色犬马,忘却礼义廉耻。如此下去,势必道德沦丧,人心涣散,我朝怕是危矣。”
“……”隆圣帝愣在原地,许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。这个老不死的,开口天道,闭口星象,简直荒唐。大周立朝数百年,神京何时不是如此?
思虑许久,隆圣帝沉声说道:“张启圣,你纵容家徒擅杀府兵,如今还在此大放厥词?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久了?
倒打一耙,信口雌黄?”话音刚落,他便抬脚将桌案踢翻。“你若是知趣,现在便回府。
否则,休怪朕不念旧情!”
听闻此言,张启圣满不在意的抠了抠耳根。这个傻狗,星象是真有巨变啊。如此看来,今日这底是摸透了。对于司徒府的态度,纪隆圣已经不再退步。
张启圣缓缓起身,抬头望向窗外。“老臣已立三朝,皇帝忘了吗?”言罢,他从怀裆里掏出一枚金令。“世祖文帝所赐,大周帝师,国之柱石。上断天意,下辅朝野。
怎么,皇帝不认?”
见此金令,隆圣帝神色骤变。这都过去多少年了,早把这玩意给忘了。
见其神色有变,张启圣继续笑道:“便是先帝在位之际,对摘星司也颇为倚重。皇帝是打算废除摘星司不成?”话到此处,张启圣挺直了佝偻的腰杆,体内也有真气随之流转。“摘星司乃圣祖爷与开国帝师道宁真人同创,志在为大周社稷谋福,为大周百姓谋福。
祖师爷虽驾鹤西去,咱们这些个徒子徒孙也是殚精竭虑。皇帝,最好想清楚了在说话。”
此话说完,司徒文脸色骤变。张启圣抽什么疯?这是完全不给皇帝台阶了。他想大周完犊子不成?
隆圣帝双拳死死握紧,几息之后却又缓缓松开。大梁的战局尚未有定数,如果今天撕破了脸,大周恐怕就要刀兵四起了。
念及此处,他暗吸口气,语气深冷的问道:“那依大司命所言,又待如何?”
“呵呵呵,这就对了。”张启圣笑着捋了捋通白的须髯,脸色也随之转好。“如今的大周形势危急,皇帝当思解困,不致灾祸四起,民风受辱。
既为天下之主,当以身作则,断绝此等淫靡之风,为万民之表率。
老臣斗胆进言,五年之内,陛下不可淫妃纳妾,务必清正后宫,让皇室为大周道德之典范。
不光如此,陛下当节衣缩食,以示与民同苦,更要勤政修身,心系天下苍生。唯有如此,方能扭转乾坤,安定天下。”
“荒唐!!!”隆圣帝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。五年不碰女人?老子又不是石头。“什么星象秽乱,淫祸四起,简直一派胡言。”
闻言,张启圣淡定的掏了掏耳朵。“淫祸不除,国家危在旦夕。如今星象示警,秽乱之气弥漫,若不及时遏制,必将引发血灾。
既为天下之主,当以天下百姓为念,以国家社稷为重。若皇帝能以身作则,断绝淫靡之风,天下百姓必能效仿,民风可正,国家可安。”
隆圣帝尚未来得及反驳,司徒文却是抢先开口。“陛下欲纳娴韵为妃,此乃皇恩浩荡,老臣感激涕零。然,大司命所言不得不慎重考虑。
既为江山社稷,为大周百姓。唯叹娴韵无此福分,不能在陛下身边伺候。
陛下当以天下为重,纳大司命之言。”
司徒文怕是要到头咯!张启圣并指一掐,心中腹诽不已。还没到那一步,看来,底线还不够深呐。
得再添把火。
“皇帝乃天下共主,自当以天下先。便是如此,不可罔顾臣言。”张启圣笑着摆了摆手。“星象乃天道所显,亦是大周国运使然,老臣岂会妄言?”
好好好,好得很。隆圣帝抬眼扫过此二人,心中已有了决断。司徒文这条老狗果然有猫腻,看来是两头下注了。又想保着纪允又想借孙女勾搭北境。天下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?
“既是天道有异,朕又岂会不顾?纳妃之事暂且不论。
司徒文,提前入府有失体统,那便改至年底。但行如此,你当无异议?”言罢,隆圣帝随手撕毁案台上的圣旨。“既是未过门的王妃,朕当派人看护,亦当教授礼仪规矩,你当无异议?”
纪允和司徒娴韵,呵呵,老狗,你自己好好选一个吧。隆圣帝缓缓坐回龙椅,心中已然有了谋划。既然顾令先那么想上位,此人能力虽不及司徒文,却也够用。
这大周的布政府,也该换张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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