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虎芬几人在停牛车的地方等着。
当看到叶采苹提着一盒点心回来,这才松了口气。
几人坐着牛车,缓缓往回走。
“小姨真厉害。”杨小燕再次夸赞,“要是……刚刚娘也能像小姨一样把他们打跑,就不用麻烦小姨了。”
叶虎芬一怔,很是愧疚。
……
回到家。
叶虎芬走进自己的房间,便呆住了。
只见叶二叔和叶四全都在自己房里,正一脸忧愁。
叶二婶坐在床上,竟然在抹泪。
“你们……这是怎么了?娘你怎么哭了?”叶虎芬惊道,心下一阵忐忑。
“刚刚……”叶二婶抬起头,她脸上竟然有一个巴掌印,“我刚刚不过是劝了光宗几句,让他跟那个寡妇断了,他就打我了……”
“你们怎知道他跟那寡妇……”叶虎芬说着便是一顿,这么明显,爹娘又怎能看不出。
不,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!
叶虎芬一阵震惊:“他竟然连娘都打?不可能!爹,四全,你们就这样看着娘被他打?”
叶四全叹道:“我们来不及拦呀……等我们反应过来时,娘已经倒地上了。我们只好扶着娘回房。”
“啥?”叶虎芬气愤不已,“你作为家中顶梁柱,只会扶着娘回房吗?咋也得打回去呀!”
叶四全道:“这个嘛……”
“打啥打。”叶二婶一脸无奈地道,“出了这个头,你怎么办?等我们回去了,这棍棒不都落到你和小燕身上吗?”
叶二叔叹了口气,点头。
叶四全也是一副懦弱之态。
叶虎芬身子一颤,都是为了她呀!
要是她自己能立起来的话……
要是她可以的话……
与此同时,门外——
叶采苹提着刚在镇上买的点心,从庭院里走过。
杨多宝正坐在地上抠泥巴玩,忽地看到叶采苹手中的点心,便蹦了起来:
“喂,站住,你手里的是啥?快给我吃!”
叶采苹冷冷一笑:“想吃?过来呀!”
杨多宝走了过来,不想,叶采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。
“嗷——”杨多宝被踹得飞出两米,滚到地上。
他一脸懵逼地坐起来,接着,便爆发出一阵阵震天的哭声:
“嗷嗷嗷——杀人啊!黑熊精的妹子杀人啦!呜呜呜——”
“多宝!”杨光宗猛地从房里冲了出来。
正在房里说话的杨虎芬和叶二婶等也是吓了一跳,全都跑了过来。
“咋回事咋回事?”杨光宗一边拽着杨多宝一边说。
杨多宝却像摊烂泥一样,怎么拽也不愿起来,还在地上打滚:“她打我!她踹我!呜呜呜……”
“怎么可能,采苹不会打人的。”叶老太从门外走了进来,叶三全跟在后面。
“就是她打的!她踹飞我……呜呜呜……痛死我了!”
杨光宗皱着眉,盯着叶采苹:“小妹,你咋能打人呢?他还是个孩子!”
“我打他?”叶采苹一脸不解的模样,“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!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!”
“当时我提着这盒点心走过,他突然指着我,说要吃。”
“可这盒点心很贵,要三百文钱呢!是我一个朋友托我买的。哪能给他吃。”
“我刚拒绝,他就往地上一坐,嗷地一嗓子就开始撒泼打滚了!还冤枉我打人。”说到最后,声音满是委屈。
杨光宗听得直瞪眼,他信了!
因为这就是杨多宝的作风,这事他做得出来!
杨光宗心里已经有了计较,一定是多宝贪嘴,见小姨子不给他,就故意冤枉小姨子的。
但这个错处,他们不能认!羞怒道:
“你、你……多宝才多大呀?小孩子不会说谎!一定是你打他了!”
“哼,姐夫,你怎能血口喷人!多宝不懂事就算了,连你也不懂吗?”叶采苹咬着牙,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。
“采苹,算了……”叶二婶上前,一脸畏缩:“怎么说,多宝喊虎芬一声娘。”
“是啊,小妹,看在虎芬的面子上……”叶二叔叹着。
“姐夫,这事小妹也不是故意的。”叶三全还替叶采苹认起错来。
“三哥……哼!行行行,当我怕了你们了。”
杨光宗看着岳父一家这般软弱好欺,刚刚的强词夺理立刻变得理直气壮起来:
“你们说算了就算了?瞧瞧我家多宝,都被你打到地上了。你得给我一个交待!”
“女婿……这事真是对不起了,你想如何?要不,我们带多宝去看大夫吧?”叶二婶一脸卑微。
杨光宗见叶家忍让,越加得寸进尺:“当然得看大夫。但看了大夫,我家多宝就不痛了吗?他这不是白受罪了吗?”
“那你想怎样?”叶采苹说。
杨光宗眼珠一转:“我也没想怎样。就是……你得拿个活计补偿我。上次我跟你说的,我给你送送货,三十文钱一天。”
叶虎芬听他还在说这个,气得脸都青了。
“行,还有呢?”叶采苹说。
杨光宗一喜,想不到还真成了!
早知只要自己坚持一下,就能要到这么多东西,当时在青河村时就该强硬些,都怪自己太要脸面了!
“还有,到时我和多宝一起去,就住你家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叶采苹咬着牙,“不是我说,你看多宝,她天天都惦着那个干娘,她离得开吗?我赔你们一两银子,今天这事就算了。”
杨光宗一听,就急了,一两银子就想打发他们?
“不行,反正我们父子俩就要去青河村。他惦着他干娘,这还不容易,到时把他干娘都带上不就行了。”
说着,杨光宗都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。
到时他们父子带着陈寡妇一起住在叶采苹的青砖大瓦房里。
到时也给陈寡妇弄一个活计。
还有,这小姨子不是被休了,一直呆在青河村吗?
日子久了,她就会寂寞难耐,到时自己……
想着,杨光宗激动得直搓手。
叶二叔和叶二婶等人都被杨光宗的无耻给震惊了。
叶虎芬早就双眼欲裂。
她自己一个被欺负就算了,小燕被欺负,那是因为她是他女儿。
可她父母兄弟,凭啥也要被他骑到头上拉屎拉尿?
现在还祸祸到小妹身上!
要是真让他住到小妹家,到时小妹不得被他吃绝户?
他们为她已经忍受得够多了。
最是个泥人,叶虎芬火气也冲上来了:
“杨光宗,你有完没完!小妹,你别答应他!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,就要这要那的,咋不上天。”
杨光宗脸上一黑:
“你个丑婆娘,给我闭嘴!有你这样跟丈夫说话的?啊?还像不像个女人了?跟个黑熊精、母夜叉一样,反了天了!”
这正是关键的时候,可不能让人妨碍了!
叶虎芬身子一颤,下意识地身子一缩,嘴上却喃喃着:“黑熊精……母夜叉!对,我就是黑熊精,是母夜叉,那又怎样?”
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几近嘶吼。
她想起在镇上,叶采苹打地痞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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