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书中,平国公夫人重情重义,绝不是白眼狼。
好几次李娇娇闯祸,都是平国公夫人以命相护才摆平的。
叶采苹也不要她的以命相护。
她原想着,要是真能得平国公夫人的青睐,自己便跟她一起搞个玻璃作坊。
她出方子和技术,平国公夫人给她当靠山,到时一起赚大钱。
现在想想,还是算了。
这大腿抱不上就不抱了。她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,没必要委屈自己。
只要断了李娇娇的机缘,她便是赚了。
眼下也别把人给得罪了,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尊大佛,也不过三五天功夫,她的随从护卫就会找来。
叶采苹退了几步,过了一会才加重脚步走到门前:“嬷嬷,药好了。”
余嬷嬷连忙开门:“谢谢叶娘子。”
叶采苹笑了笑,便离开了。
余嬷嬷对叶采苹有些愧疚,不管叶娘子是冲着什么来的,但救了她们的命是事实!
她们该好好感激才对。
可夫人……唉,算了,这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左右的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余嬷嬷从厨房端来晚饭。
余嬷嬷吃的是蒸蛋和红烧鱼块。
国公夫人的是鸡丝粥、蒸排骨和一盅鸡汤。
国公夫人脸色微沉:“连碗燕窝都没有。”
余嬷嬷道:“这是平头百姓家,自然比不得国公府。”
“我瞧她家倒是挺多人进进出出的,刚还有个小子跑进来送账本,是个小商户,几两燕窝还没有?罢了罢了,先将就着住吧!”
说着无所谓地摇了摇头,翘着尾指开始喝汤。
叶采苹一家在内厅吃晚饭,也是蒸蛋、蒸排骨和红烧鱼块,再加一样素菜。不过是一种菜装了两盘,份量大些。
晚上睡觉。
叶采苹才刚入梦,就响起一阵拍门声:“叶娘子!叶娘子!”
叶采苹黑着脸开门:“是余嬷嬷,这么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余嬷嬷神色有些尴尬:“叶娘子家……有没有蚕丝被,我家夫人睡不习惯这被褥。实在抱歉……可,夫人有伤在身,夜深更是痛得难受,要是换了蚕丝被褥,会好受些。”
叶采苹心里卖马批,脸上维持着客气的笑:
“抱歉,嬷嬷也知道,我家虽然比村中人略强些,但也只是个山野农户,家里吃的用的都是寻常之物,没有蚕丝被这种精贵东西。”
余嬷嬷也猜到了:“唉……明天叶娘子能不能给我家夫人买一床蚕丝被褥?逃跑途中,为了引开那些贼人,我们把身上钱银首饰都扔了出去。等随从们找来,我们自会感谢叶娘子。”
“好吧,我明天就去买。”
“谢谢。”余嬷嬷拉着叶采苹的手,“叶娘子,我家夫人是好人家出身的,自小娇生惯养,有点小脾气,吃不得一点苦。若有什么得罪的,还望叶娘子多多包容。”
叶采苹干笑了笑:“嬷嬷放心。”
余嬷嬷又是愧疚又是羞地离开了。
便是叶采苹不说,自夫人醒来后,余嬷嬷也感觉到叶家人对她们冷淡了许多。
叶采苹关上房门,翻了个大白眼。
若不是害怕国公夫人事后报复,叶采苹早把人扔出去了!
余嬷嬷回到厢房,国公夫人躺床上直吭吭:
“痛死了……这都是什么药,一点也不止痛,这穷乡僻壤的郎中,就没好的。”
余嬷嬷噎了噎:“起先是村里的郎中,后来叶娘子又打发人请了府城最好的大夫上门。”
平国公夫人噎了噎,又痛得要骂人:“没好的被褥吗?”
“这穷乡僻壤,上哪找蚕丝被。”
刚还嫌人家穷乡僻壤没好郎中,这会又让人家穷乡僻壤提供上好蚕丝被,这不自相矛盾吗?
这话倒是把平国公夫人堵得噎住了。
叶大全房中——
“我呸!早知是个白眼狼,昨天就不应该把她救回来!”叶大全朝着东厢房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。
“不感恩就算了,还嫌这嫌那的,有本事现在就滚!”
“嘘,你小声点。”杜氏拉住他。
刚刚余嬷嬷的动静,把整个叶家都闹醒了,不过是装作不知道而已。
“那俩人瞧着就非富则贵,小妹说,也不过住三五天而已,咱们不要她的感恩,但没必要把人得罪了。睡吧!睡吧!”
杜氏一边说着,一边把人拖回被窝。
“哼!”
……
隔天一早,一家人在内厅用早饭。
叶欢儿低声道:“昨夜我听她吭吭了一整晚,叽叽咕咕的,说这里的大夫不好呢,闹得我也睡不安生。”
叶锦儿哼了声:“别说是这里的大夫,便是神仙来了,受了伤就得受罪,没有谁不挨痛的。关我们这里的大夫啥事?”
叶老太也有些气:“咱家的被褥敢认全村第二,就没人敢认第一的。全是棉布,里面塞的也是最宣软的棉花。还都是新的,哪里就不舒服了。”
叶采苹说:“这段时间就委屈爹娘和大家的,也不过是三五天功夫。”
“放心吧!”叶老太笑道:“咱们就当她不在。反正她躺那动弹不了。不过是多备一份清淡饭菜和煎药而已,凡事都有那个余嬷嬷跑腿。”
“姐,这几天我跟你睡。”叶欢儿道。
“好呀!”
聊过后,一家人又其乐融融的。
叶锦儿说:“娘,你今天还去听我们上课不?今天是弹琴。”
叶采苹捂眼,她真不想去,她能听出个鬼?
她已经知道原因了,沈知晏昨天是为了炫鱼!
失策了!
昨天吃完饭,她该说听不懂,一切都交给几位先生。
叶采苹说:“今天我要去府城买东西,就不去了。你就跟曼曼说一声即可。”
叶锦儿点头。
叶欢儿说:“今天已经2月29,明天是本月最后一天,很多商家来拉货,要不要我们帮忙?”
“不用,你们好好上课吧!”
不过是小数目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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