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他梁兄和陶渊明都不可能,应该还是马文才做的。”雨林被南音叫醒,听说了金簪子的事。
“可是他房中并没有任何的线索,还有昨天他的态度……”南音皱眉道。
“说不定他都扔了呢,他第一次见到咱们的时候那个样子,吓得脸都白了……还有难道凶手杀了人放了火,还特意去换一身行头,把金簪子取下来吗。”雨林分析的头头是道。
“……其实你只是不愿意相信其他两个人会做这种事吧,我也不愿意那么想,可事情的真相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,不能感情用事。”南音叹了口气道。
“那师父觉得是谁?”雨林噘着嘴问道。
“梁山伯应该可以排除,他丝毫没有怀疑过我不是真的祝英台,昨晚甚至在我拿出那半块玉腰坠之前,他已经将秘密和盘托出……梁兄确实有点憨憨。”
“至于马文才和陶渊明,无论是谁,都掩饰得极好,但是都有可疑之处。马文才他本身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嫌疑,出现在梁祝故事中的反派。”
“而陶渊明昨天与他告别之后,他的行为相当古怪,只是当时我没有太在意。我以为他只是文人气性,但现在回忆起来,他似乎是避着梁山伯……”南音思索着。
“叩叩叩。”传来了敲门声,雨林起身去开门,是何管事。
“何管事日安,我今天休息的晚了点,正准备去书楼……”南音忙站起来,忽然有一种被查寝的感觉。
“无妨,书院并不强求学生们的作为,全凭心意。不过是院士在知礼堂有事情要向大家宣布,所有讲师学生都要到场,随吾来吧。”何管事说道。
“啊,好的。是什么事情如此着急?”南音问道。
“去到便知了,走吧。”何管事转身出了房间,等雨林锁好斋舍的门,带着她们朝书院最大的知礼堂走去。
何管事和南音二人几乎是最后到的,在讲堂外站着二十多名书童,雨林便很自觉的混到了他们当中。
南音随何管事进入讲堂,已经坐满了人,大约有三四十名学生,与五六位讲师,还有两位与何管事穿着一样的,大约也是管事。院士正坐在上首的书案前拿着一卷简牍观看。
“院士,人已经到齐了。”何管事说道。
南音在靠门边的坐垫上坐了,四下里扫视一圈,很快就找到了梁山伯与陶渊明,因为他们和马文才一样,都戴起了鎏金簪子。
“喔,人齐了,那我就说一下。我觉得明天是个好日子,咱们今年的文比大赛呢就明日开始吧。”院士捋着胡子说道。
“院士,往年都是四月或五月天气最好的时候……”何管事低声道。
“哎呀,往年那不是往年嘛,我说了明日就明日!而且这次,不在书院里举行,我们上梨园赏春去。大家认为如何呀?”院士瞪了何管事一眼。
“院士,三月梨花初开,正是最好的时节,只是那梨园离书院甚远……”坐在前排的一名学生道。
“所以今日让大家集合在此,就是让你们快些回去收拾行装,下午就出发!”院士点头道,打开桌案上摆的一个锦盒,“你们瞧,今年夺魁的奖品我已经派人提前赶制好了。”
南音认得那盒子,正是今天早上撞到那名学生手里拿的,难怪他当时如此匆忙。只是这院士突然要求今天所有学生离开书院,名义上是什么文比,怕是并不简单啊。
莫非院士也知道泰阿剑之事?不过这也正常,梁山伯昨夜说过,丰西书院就是为了守剑掩人耳目而建,那院士是知情人也不足为奇。由此看来取剑之事极其凶险,要将学生都支开。
“院士,我就不去了,去年文比我已经夺魁过了,而且我花粉过敏。”陶渊明抬了一下手说道。
“嗯,我也曾夺魁过,我也不去了……这两日正在做一篇文章,还需仔细推敲。”马文才也跟着说道。
南音正琢磨着自己该想个什么借口留下,就听梁山伯说道,“院士,祝贤弟昨日刚到书院,有些水土不服。若是再赶路恐怕更是受不了,我便留下来照顾他吧。”
“喔?昨晚我刚见过英台,看他精神还不错,这就病了吗?”院士抬起头似乎想看南音在哪里。
南音忙以袖子掩住口鼻,皱起眉头,摆出很不舒服的表情,低声说道,“院士,我昨夜上吐下泻,确实身体不大好。”
院士目光投到南音身上,凝视了许久,才开口道,“好吧,能参加的尽量要去参加,这是咱们书院的老传统……还有谁不能去的,何管事登记一下,其他人申时准时在书院门口集合。”
其余的学生都是要去的,即使不为了文比夺魁,能出门赏春游园,对于学生们来说也是一件乐事。院士看无人再有异议,便让大家回斋舍整理行装去了。
南音就坐在门边,最先出了讲堂,找到雨林低声与她说了情况,并等着梁山伯出来,要和他商量一下取剑之事。
“祝兄,不是说身体不适吗,为何还站在此处,不快快回斋舍歇息。”马文才走出讲堂看到南音,过来打招呼,一名书童忙跑到他身边。
“多谢马兄关心,我一会儿就回去……”南音随口应付道,并不想与马文才多说。
“那好吧,我先回了。这几日我们同留书院,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帮忙。”马文才说完,带着书童离开了。
可是等到讲堂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,书童们也都跟着自己的主人走了,只剩下南音和雨林两人,还没见梁山伯出来。
“他梁祝在里面墨迹什么呢……师父不如咱们进去找他吧,都没人了。”雨林抱怨道。
南音点头,便直接进讲堂去找人,却发现讲堂中只剩下陶渊明与院士,正在说话,两人表情颇为凝重。
“院士,陶兄,请问梁山伯梁师兄去哪了?”南音行礼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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