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音正要伸手去捡起那块石头,辛弃疾却抢先一步用没有受伤的手捡了起来。
“这回没事了。”辛弃疾握着那石头,只觉得光滑圆润,还有一丝丝凉意,他将石头递给南音,原来是害怕南音受伤。
“辛大人,你……”南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辛弃疾的用意,,“多谢,你先收起来吧,看到这个石头,我对这怪石圈有了一些猜测……”
“怎么说?”辛弃疾对此也十分好奇。
“我还不能确定,只是有了个想法,还需要斟酌,”南音说道,“我们先下山去吧,给你疗伤最为要紧。”
辛弃疾也没有继续追问,在这山顶上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烤干了,确实不宜久留,两个人便按照原路朝山下走去。
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了许多,时不时有松动的沙石一并滚下,稍有不注意脚下就会打滑,加上晒了整个上午,南音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昏脑胀,是很明显中暑的征兆。
回到吊桥边上,两人确定过吊桥的绳索并未松动,只是中间的那一块木板断裂了。虽然心中悲痛,却也没有停留,通过吊桥后继续下山。
回到麻扎村时已经接近黄昏,谁知刚刚进入村子之中,就被四周冲出来的村民捉住了。两人本已体力透支,加上并无防备,竟然没有能做出多少反抗,就被绳子捆了个结实。
“尼麦克里瓦提色孜?”辛弃疾大声质问着,却没有人回答他,村民们押着两个人朝寺庙方向走去。来到寺庙,两名僧人正等在门口,哈吾勒就站在他们身边。
“依额孜达康且阿代木巴?”其中一名僧人向哈吾勒问道,“乃代图尔瓦特色孜?”
“你的那位小朋友去哪里了?”哈吾勒朝辛弃疾问道。
“哈吾勒!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!”辛弃疾气得破口大骂,“我们救了你的孩子,你却串通这些妖僧陷害我们!还有脸问我徒儿的去向,他掉下了吊桥!”
“哇帕提波里地,”哈吾勒并没有理会辛弃疾,只是对僧人说道,又走上去在辛弃疾身上搜出了火焰山顶带回来的原型石头,“牙曼艾麦斯。”
“亚克西!”僧人很高兴的接过石头,看了南音和辛弃疾一眼,“阿鲁马打。”
“布衣西尼曼衣西来衣!”哈吾勒点头道。
“曼布皮克尔该阔徐里曼。”僧人朝哈吾勒挥了挥手,便转身回了寺庙之中。
“哈吾勒你这个畜生!月光菩萨绝对不会原谅你的,你的儿子哈迪尔也不会认你做父亲!”辛弃疾拼命挣扎着,大声叫骂道。
南音虽然听不懂哈吾勒与僧人的对话,但是从辛弃疾的反应来看,必然没有在说什么好话。哈吾勒也不管辛弃疾,只是带着几个村民,拉着两个人朝通往村外的山谷走去。
一路上辛弃疾被三四个村民紧紧压住,挣脱不开,南音倒是没有反抗,默默的跟在后面,很快进入了山谷之中,哈吾勒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下来。
南音左手上湖丝手套发出淡淡金光,几朵洁白的慈姑花飘了出来,刚想要让村民们昏睡过去,却感到自己身上的绳索松开来了。
“朋友们,对不起,我不得不这样做,”哈吾勒走上前来,一手抚于胸前,朝辛弃疾行了一礼,“只有这样才能救你们,你们快走吧,离开麻扎村。”
“你……”辛弃疾原本举起了拳头想打人,还好没有打下去,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“不要问了,这是我们村子里的事情,与你们外人无关,”哈吾勒摇了摇头,“快走吧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”
“哈吾勒先生,如果我没猜错,那两个和尚是不是让你们处决了我们俩?”南音问道,“那你放我们走了,该如何交代?”
哈吾勒指了指南音身后,南音转过头去,看到哈吾勒的妻子正带着两个村民,抬着那鬣狗的尸体匆匆赶来。
“只要将它剁成肉酱,说是你们的尸体,就可以蒙混过去,”哈吾勒说道,叹了一口气,“你们那位小朋友……我很抱歉,对不起。”
“哈吾勒先生,可是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完成,不可以离开,”南音看着村民们开始给鬣狗剥皮,“我们需要圣墓的力量……”
“不,这个没有办法了,”哈吾勒摇了摇头,“明天就是大节的日子,一切都将结束,以后不会再有麻扎村,也不会再有圣墓了,你们快走吧,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,圣墓怎么会……”辛弃疾听哈吾勒此言着急了起来,刘过是他的徒弟兼知己好友,为了此事已经送了性命,怎么可以放弃?
“哈吾勒先生,既然你如此说,那我们也只能离开了,”南音拦住辛弃疾,对他使了个眼色,“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些草药与干粮,辛大人受了伤,若是不医治,恐怕坚持不了多久。”
“没问题,”哈吾勒点了点头,和自己的妻子说了几句话,妻子匆匆朝村里跑了回去,“一会东西拿来你们就离开吧,我很感谢你们解脱了哈迪尔……”
“那他们的孩子呢,”南音指了指几个正在处理鬣狗的村民,“他们的孩子岂不是无法得到解脱?”
“这个……”哈吾勒的神色黯淡了许多,摇了摇头,“月光菩萨会保佑他们的……”
“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,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,”南音看了一眼已经开始下沉的太阳,“嘎乐是否曾经是你们的圣物?”
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哈吾勒吃惊的看着南音,“这件事外人不应该知道的,你到底是……”
“我只是随便猜猜而已,”南音说道,“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哈吾勒的妻子很快带了一个包袱过来,里面装有烤馕,水壶,还有一团黑色药泥,据说是当地人最好的外伤药。南音接了包袱,谢过哈吾勒,就和辛弃疾一同朝山谷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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