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逐云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,“可是,一开始你手中的权势并不亚于他们。你虽然在某些事情上面需要顾忌他们,但也没有到无法决定自己的皇后是谁的地步。”
“所以,你当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理,说出那句我不适合做母仪天下,大方端庄的皇后这一句话的。”
面对她的声声质问,裴靖川张了张嘴。
他若是说,那句话根本不是他的本意。现在回想起来,他依旧觉得当初的自己好像魔怔了,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。
可是,他要是这么说,蓁蓁会相信吗?毕竟,当初那些话是从他嘴里面说出来的,这一点他无法辩驳。
那些话,确确实实也给她带来了伤害。
林逐云看到他哑口无言的样子,自嘲一笑,“所以,你自己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是吗?”
她口不择言道:“皇上今日的举动,都要令我怀疑是不是袁家不复存在之后,你想要拉拢林家,所以才会对我说这番话。”
话刚一说出口,林逐云立马就后悔了,她哪怕在气头上,也不该如此揣测一个一路护着她长大的人。
于是,林逐云垂下了眼眸,长长的羽睫盖住了她眼底的思绪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,会有这样激烈的争吵,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。
裴靖川着急解释,“蓁蓁,你明白的,我从未有过这个意思。林叔和司姨这些年来为北晟做的一切,我都看在眼里,更没有想用我手中的权力制衡你们的意思。”
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而后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我这么说,你会不会相信。当初说出那句你不适合做皇后的话,并非我本意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脑子里面好像催促着我说出那句话。”
“而且,我对袁念容更没有什么感情,更不会为了她而对你有什么意见。当初,袁念容落水的事情,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出声。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让我不能偏袒你。”
“这些事情,就连如今的我想起来,都都觉得匪夷所思。”
“甚至于,当初在清悠斋,你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时候,我说出的那些话,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那不可能是我说出来的。”
所以,当初在他说出那些话之后,在后面的那些事情中。面对她的处境,他都无法做到冷眼旁观。
裴靖川说着,眼眶泛红,“蓁蓁,也就是在你要跟我划清界限之后,我才深刻的感受到那些事情,明明我从未有过想法,却从我的嘴里面说说出来,伤害了你。”
“直到袁家落败之后,这些事情才明明白白在我的眼前浮现出来。我也才发觉自己对你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,做了那么多伤人的事情。”
后来,他才清楚的知道。原来,他每次在说完伤人的话之后,脑海中升起的那些想法。
也许,只是他在为自己各种反常行为找到的一种解释,一种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的解释。
他从来不觉得她有什么骄纵的,就算她骄纵也是应该的。因为她有骄纵的资本,也从来不会拿着自己的权势去伤害他人。
林逐云听着他长长的一番话之后,呆呆的看着他。
她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又似乎没有明白。
她低喃道:“所以,为什么会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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