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热?
她分明检查过自己的身子,她还是……的。
谢锦书这般说,一定还是想戏耍她罢了。
这么想着,可还是忍不住心乱如麻。
骤然之间,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。
江晚芍无措地回头看去,只见谢锦书的脖子上,赫然横着把锋芒毕露的长剑。
“放开她。”
低沉而熟悉的声音,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。
她浑身一颤,完了,被裴渡看到了。
裴渡他,会怎么想?
谁知谢锦书非但没有立刻松手,反而还继续引着她,抛出了最后一个铜环。
在周围的低低抽气声中,铜环落在了最远处那个绸缎遮掩的木箱之上。
长剑的锋芒,也同时没入了谢锦书的脖颈。
他的手终于松开了。
江晚芍只觉得天旋地转,而后便被紧紧拥入了熟悉的怀抱。
冷冽的雪松香气萦绕鼻翼之间,她终于安下心来。
怯怯抬眸,就见裴渡唇角一抹讥诮的浅笑,神色凉薄的可怕。
而谢锦书,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脖颈,神色惊慌地跪倒在地。
“千岁,臣无意冒犯王妃,只是想帮帮忙罢了……”
“王妃和臣并未提前约好在此相见,都是臣一人之错,千岁要杀便杀,千万…千万不要怪罪王妃啊。”
完了,谢锦书又开始演了。
江晚芍如是想着,真是个可怕的疯子啊。
瞧着他脖颈上的血越流越多,江晚芍终于有些忍不住了。
仰头去瞧裴渡,却正对上他深邃而探究的视线。
“夫君,要不要……派人救救他?”
谢锦书好歹也是世袭而来的靖国公,是太子门下重要的左膀右臂。
若是当街把他杀了,裴渡暴戾嗜杀的名头,岂不是要在百姓面前坐实?
江晚芍不愿看到那样的结果,雾蒙蒙的水眸中忍不住带了些央求。
“心疼了?”
裴渡的唇角微勾,黑眸中却无半分笑意。
俊美出尘的面容,此时显得阴恻恻的。
“我没有,只是……”
江晚芍揪了下他的衣角,“夫君,别让他死了好不好?”
裴渡没再说话,只将手中的长剑向地上重重一抛。
暗卫立刻会意,纷纷现身,将已经倒在地上低低呻吟的谢锦书拖走。
“夫君……”
江晚芍还想说什么,却已经被裴渡打横抱起。
男人漆黑的眸子仿若一汪幽冷的深潭,她望不到底,只觉得畏惧。
“乖芍儿,你最好不要说话。”
若是此刻听到芍儿再为那个谢锦书求情,他怕自己会直接疯掉,做些什么让芍儿害怕的举动。
方才他回到这闹市,第一眼便瞧见,芍儿与谢锦书,几乎贴在一起共同玩那游戏的情景。
周围的百姓赞许,说他们郎才女貌甚是相配。
那他裴渡是什么?
瞧见芍儿红着小脸同谢锦书喃喃低语的情景,他嫉妒的发疯。
也痛苦的发疯。
只是他不能就那样干脆利落地杀了谢锦书。
芍儿会怨他,恨他。
裴渡抱着怀中的少女,径直上了候在街角的马车。
“夫君。”江晚芍咬唇,怯怯唤了一句。
好不容易得来的,并肩夜游的机会,好像又一次被她毁掉了。
裴渡没有理她,甚至没有看她一眼。
黑眸之中戾气翻滚,阴鸷到了极点。
江晚芍心里乱糟糟的,又是对谢锦书的厌烦,又是对自己的无地自容。
以及,对裴渡的歉意。
裴渡本在竭力压制自己内心的狂乱的杀意,不想开口吓到怀中的人儿。
怀中的人却忽然动了。
少女坐在他有力的大腿上,面朝向他,小脸上泛起引诱般的羞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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