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裴怀澈则是皱着眉,一点反应也无。
倒像是极力隐忍后,才没把那些信扔出去。
“澈儿,你在小姑娘眼中,竟是这般受欢迎。”
江晚芍掩唇笑着,饶是小姑娘小少年并不懂得情爱,也足以说明裴怀澈有多受人喜欢了。
“怎么,里面没有你喜欢的小姑娘?”
裴怀澈抿唇,把那些信笺一股脑搁在矮几上,像模像样叹了口气。
“母亲,自从你和父亲为我在国子监撑腰后,那些人对我的态度才好转起来。”
“这些人如此势利,我只想离他们远些。”
江晚芍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,笑眯眯安抚。
“不要把人想的那样坏嘛,再说了,父亲母亲永远都会为你撑腰的。”
裴怀澈摇摇头,小大人似的叉腰,一脸傲娇。
“澈儿不要父亲和母亲撑腰,只想自己强大起来,保护父亲母亲。”
江晚芍没忍住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引得小少年的脸涨得通红,急急忙忙转移话题。
“母亲,我听说,父亲年少时,在京中也十分受女儿家的欢迎,真的吗?”
江晚芍点了点头,“确实如此。”
当年她捡了个奴隶少年回府的事,在京中贵女中还引起了不少议论。
许多人说她肆意妄为,虽年纪不大,可也不能不顾女儿家清誉。
直到她带着裴渡去京中最大的衣料铺子逛了一圈,遇到不少闺中好友之后,那些议论的画风突变。
说她相府嫡女江晚芍,明面上说自己善良仗义拯救弱小,实际上,不过是瞧那奴隶长得相貌英俊,这才动了心。
说不定,是想给自己养着当男宠的。
当时与她玩的最好的闺中密友,名唤柳如兰。
如兰将这传闻告诉她时,她气的满脸通红。
她救裴渡时,裴渡浑身上下满是尘土血污,只能勉强辨认个男女好不好!
只是转头,瞧见立在她身后,面无表情的裴渡时,她的气立马又消了。
谁让裴渡长得是真好看呢。
再后来,裴渡在父亲手下做。
每次上街出行,皆有无数少女蜂拥而至,争着将手上的鲜花砸到他的身上。
按南庆传统,裴渡若是接住了哪朵花,便是对哪个掷花的姑娘有意。
只是裴渡从来都是面无表情,目不斜视地穿过街巷,引得少女们心碎一地。
不过正因如此,裴渡俊朗出尘的名头在京城愈发壮大。
上街时,挤着来看他这“冰山美人”的少女更多了。
古有潘安掷果盈车,今便有裴渡掷花盈车。
在裴渡第无数次带着一身花粉味道回到相府时,吃了不少醋的她终于忍不住了。
天知道,那些天里,裴渡在外忙碌。
而她在府中,时不时便要对着婢女们搬上来的,一大堆京中少女写给裴渡的信笺,欲哭无泪。
她命抱月摘星去相府花园摘了满满一篮子花,一股脑砸在了裴渡身上。
正想着如何发顿大小姐脾气,却见裴渡把那些花尽数接住。
硬生生抱了一满怀。
她欲说出口的那些无理取闹的话,一瞬间全都化为乌有。
她没好意思问,只是直到晚上睡前还在思考。
裴渡接她的花到底是什么意思?
是对她有意?
还是怕花掉落在地她会发脾气?
或许,南夏国掷花传情的习俗他压根便是不知道的。
毕竟他……
一定是这样,她这么告诉自己。
裴怀澈听她大致讲完,惊的嘴巴都合不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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