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可要用些茶点?”
赵安宁挑了下眉,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。
“把你发卖一番,回来倒是乖顺得很,沈墨,本宫就喜欢你这模样。”
沈墨垂首,“殿下的恩宠,沈墨从未敢忘。”
“其实,那天若你没有逃回公主府门前跪着,本宫还是会派人救你的。”
赵安宁欣赏着丹蔻浓郁的指尖,“发卖,只是给你个小小教训而已。”
沈墨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,“沈墨是殿下的人,任凭殿下发落。”
“瞧瞧,现在这张小嘴可真甜。”
赵安宁掩唇笑起来,挑起轿帘向外看了眼。
“这玲珑坊当真那么好,竟敢让本宫亲自前来?”
“殿下,这玲珑阁乃是摄政王妃所经营,绫罗绸缎无一不美,沈墨为您准备的那件,殿下也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赵安宁轻哼了声,“明知本宫讨厌那江晚芍,你竟敢夸她?”
她向矮几上的小纸包扫了眼,“务必将这药给江晚芍喝下去,明白吗?”
沈墨唇角的弧度扩散了些,“是。”
玲珑坊最高层。
女人青丝微乱,双颊染霞,含情眸晕着汪水色,湿漉漉望着人时,活像只颠倒众生的妖。
呼吸尚未平复,红肿唇瓣吐出的话也是娇声娇气的。
“夫君,你把那茶喝了好不好?”
裴渡极具侵略性的视线在她的小脸上流连片刻,恋恋不舍移开。
“芍儿为我准备的?”
白瓷茶盏中,茶汤呈现暗红,香气也有些古怪。
与“茶”相比,说是“药汤”其实更为合适。
江晚芍勾在男人脖颈上的手臂紧了紧,湿漉漉的杏眸中满是期许,“夫君快喝。”
裴渡轻笑,并不问缘由,抬手一饮而尽。
性感的喉结上下轻滚,颈侧青筋隐隐浮现,迷得江晚芍半晌移不开视线。
“王妃,朝阳公主到了。”抱月隔着雕花屏风禀报。
江晚芍应了声,小猫似的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,“夫君,我走啦。”
直到她窈窕的身影转过屏风,消失不见,裴渡才缓缓收回视线。
“大人,任务完成了。”
一阵风拂过窗纱,风停,鹿鸣已经笔直地站在了屋内。
他眼尖,瞧见裴渡手边的茶盏,哎呦了声,“大人,您已经喝了?”
裴渡淡淡掀了下眼皮,“你知道这是什么?”
鹿鸣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,“这个……”
“茶里添的几味药,是王妃让我去药房抓的,作用是壮||……”
裴渡分明没说话,可鹿鸣清晰无比的察觉到,整个房间内的气温骤降,冷飕飕的。
“大人,属下突然想起还有个任务没做——”
话没说完,人已经识趣地消失在窗外。
良久,裴渡摩挲着茶盏,忽的轻笑一声。
怪不得芍儿最近几日看他的目光,愈发的透着古怪,小心翼翼之中,还夹杂着几丝心疼。
原来,真当他是不行?
与此同时,玲珑坊二层的顾客已经全部被清退。
赵安宁指尖划过一排排上好的绸缎,眉梢微挑。
“芍儿,你这坊内的衣料也不怎么样嘛。”
江晚芍浅笑着放下茶盏,“殿下贵为公主,这些平凡东西,自然入不得眼。”
说话间,沈墨托着个精致的楠木托盘走近。
托盘中是件凤凰纹的浣花锦裙,针脚精密,华贵无比。
赵安宁眼前一亮,红唇牵出抹笑来,“沈墨,这件合我心意。”
沈墨嗓音温润,“殿下,请您试试是否合身。”
恰在此时,江晚芍忽的站了起来,动作莽撞,几乎跌了一跤。
“殿下,我有些头晕……”
赵安宁见她面色泛红,眼神略略迷离,心知是药效发作。
状似惊讶地捂住了唇,“即使这样,沈墨,快扶着芍儿去休息片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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