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江晚芍牵在掌心的小手,瞬间僵硬。
停住脚步,江晚芍回身,脸色冷然。
那些簇拥的夫人小姐,方才只见她温柔和气,乍一瞧见她冷厉的模样,纷纷惊得后退几步。
“是谁说的?”
江晚芍冷眼徐徐将每个人的脸色横扫了一番,有幸灾乐祸的,有事不关己的,唯有一个是尴尬惶恐的。
那是个脸生的小姑娘,穿着打扮很是朴素,鹅黄色的纱裙,外加一串金玉项链。
在一众富贵乡里钻出来的女人中,像只引人注目的丑小鸭。
见江晚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那小姑娘畏畏缩缩,“我……不是故意那样说的。”
江晚芍微微蹙眉,如此小的孩子,却能说出那样刻薄的话,家教可见一斑。
“这话是谁教你的?”
小姑娘捏着裙角,小脸越涨越红。
“外面人人都这么说,还用得着教吗?”
簇拥着瞧热闹的人群中发出几声抽气,虽说这事实人人都知道,可是当面说出来,岂不是打摄政王府的脸面吗?
注意到裴怀澈的脸色越来越差,江晚芍安抚似的抚了几下他的脊背。
“人人都说,你便可以学来吗?人言可畏,行走世间,要学会分辨是非曲直。”
江晚芍本也没想同那小姑娘争辩,加上小姑娘梗着脖子,一脸任凭说教的模样,显然是听不进去的。
她扫了眼众人,嗓音本是柔和的,此时沉下来,宛若冰玉相击,冷人心魄。
“怀澈是我的孩子,更是摄政王府的嫡长子,这样的话,我不想听到第二次,若不然,请各位自行想象后果。”
说起来,她自小便被娇宠着长大,即使发号施令提要求时也是撒娇似的,哪里用过这样的语气对人施威。
不过瞧着众人垂着头悄悄面面相觑的模样,效果大约还是不错的。
这份沉寂还是被那小姑娘打破了。
大约是想起了什么摄政王府的可怕传闻,又见众人不敢反驳的样子,她红了眼眶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,不要杀掉我,我还想活很久很久……呜……”
她一边哭,一边还坐倒在了地上,鼻涕眼泪抹得满脸都是。
江晚芍有些莫名,略一蹙眉。
她一没追究,二没威胁,这小姑娘哭什么?
周围立刻就有察言观色的夫人小姐,上前将那小姑娘拽了起来。
不是为了安慰,而是为了让她闭嘴,别再继续扰了江晚芍的心情。
本以为这事就此告一段落了,却不想,殿外忽然脚步匆匆奔进来一名女子。
声音很是惊慌,“桑儿,你在哪里,快到母亲这里来——”
哭的正欢的小姑娘,闻言转头喊了声。
“母亲,桑儿在这里!”
那没头苍蝇乱转似的女人找到了方向,顿时拨开人群跑来。
瞧见自己女儿极为狼狈的坐在地上,浅鹅黄的纱裙上还染了污渍,那女人面色一变。
“才换的新衣服,怎么就弄脏了,啊?”
小姑娘有些瑟缩,抽噎了下,“母亲,有人欺负我——”
那女人拧眉,蹲下身子去扶住女儿,“欺负你?是谁?”
顺着小姑娘的手指,她抬起眼,接着便愣住了。
江晚芍本来面色清浅,有些事不关己地瞧着。
见到那女子的容貌时,却也呼吸微顿了下。
面前扶着小姑娘蹲在地上的女人,正是前些日子撞见赵安宁“好戏”的领头医女——柳如兰。
亦是她曾经的好姐妹之一。
“晚芍?”柳如兰轻呼了声,却又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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