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棠紧了紧手指头,没有说话。
张夫人俨然是秋后算账来的。
秦棠心跳不由加快,每次单独面对张夫人都会如此,即便过了这么多年,还是有一定的心理阴影。
那是张夫人的气场太强了。
“秦棠,不要以为你爸和我女儿离了婚,你奉子成婚,我就会同意你是我的儿媳妇,不可能的。”
秦棠心底叹气,果然,还好有心理准备,猜到张夫人的态度仍旧会强势,不会轻易松口。
“我知道您不会同意,不过……我也不会放弃张贺年。”她声音很轻柔,却铿锵有力量。
“好大的口气!”张夫人态度仍旧不变,“除了你肚子里那块肉,我是不会认你的!”
秦棠不和张夫人拌嘴,轻飘飘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张夫人还要说什么,张老爷子来了,站在书房门口,敲了敲房门,张夫人瞬间没了声音。
“爷爷。”秦棠礼貌喊人。
张老爷子问她:“贺年没回来?”
“他去外地了,有工作。”
说话间,张老爷子警告瞪了一眼张夫人,“着急走么,不着急走跟我下盘棋。”
秦棠不着急走,上楼跟张老爷子下棋去了。
不过她不是很会,总是出错,老爷子也没说她什么,很好脾气教她怎么下,她一开始挺紧张的,后面放松了点,很快下完一盘棋,老爷子问她:“身体怎么样?”
“没什么事。”
“怀孕了多注意身体,多吃点,要是回来不高兴,以后不用回来,有什么事你跟我说,贺年不在,你离他母亲远点。”
老爷子是彻底站在张贺年这边的。
秦棠心里暖洋洋的,“没关系,以后总是要面对,现在躲,以后也躲不掉。”
“不怕了?”
“还是怕的。”秦棠如实说,“但我不想逃避,已经当过一次逃兵了,再当,会伤了贺年哥哥的心。”
“你们一开始,我也不赞同,年纪是一回事,你们俩人生阅历,都不相同。说不好听,是他占你便宜,对你不公平,小姑娘家家的,哪里玩得过一个大你那么多的男人。”
老爷子话糙理不糙。
“所以当初你被他母亲送走,我寻思送走也好,免得酿成大错,我虽然没有明确阻止,心底其实还是不赞同,你走后没多久,他一身伤回到州城找我,发着高烧,又被他爸追来打了一身伤,就是不松口,也不放弃。”
秦棠拿棋子的手一抖,掉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动静,她不知道这事,张贺年没说过,每次张父动手都是下狠手的,她能够想象到画面,眼尾微红,心疼不已。
“你也不用可怜他,心疼他,他应得的,敢做就得承担责任。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公平的,想要得到,就得付出。我告诉你这些,没其他意思,既然都走到这步,没有回头路,那就珍惜当下,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,主要是你们俩能不能团结一心。”
秦棠拿起棋子,咽下喉咙涌上的苦涩,“谢谢爷爷告诉我这些。”
……
从张家离开,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事了,秦棠回到秦园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,动身去了机场。
晚上还有一趟航班飞北城。
九点十五分的。
秦棠在机场等到晚上检票登机,上飞机前给程安宁打电话,恳求她帮忙照顾年年,她要去北城。
程安宁没问那么多,而是说:“包在我身上,回来给我买特产,买礼物,记得昂。”
上了飞机还觉得不真实,冷静下来后,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,贸然去北城找他,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。
可是做都做了,都上飞机了,还是去一趟吧,她是真的想他了。
很想很想。
抵达北城是凌晨,没有人来接,她也没给张贺年打电话,而是在机场打了辆车先回景苑。
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景苑,她也不知道他回北城忙什么,没有问,而是无条件相信。
回到景苑,屋里空无一人,秦棠到处看了一圈,有生活过的痕迹,屋里干净整洁,家具表面没有灰尘,他应该有回来住过。
秦棠松了口气,洗了个澡,穿上睡衣,躺在床上,拿出手机打开张贺年的微信看了看,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条消息,告诉他一声,她来北城了。
辗转反侧了半晌,还是编辑一条消息发了出去。
【我来北城了,我在景苑等你回来。】
一直到天亮,她睡了过去,都没等到张贺年的回复。
不知过了多久,是被人吻醒,还被重重压着,喘不上气,如猫儿呢喃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……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