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惢心,只有惢心要受罚了。
李玉看着远处摇晃跪下的惢心,心疼归心疼,却并不敢凑过去。
先前在养心殿内,皇上越过他要进忠服侍的一幕还在眼前,他也怕被牵连,只能搓着手站在外面,时不时看了过去,期盼这时辰能快些流淌。
魏嬿婉与陈婉茵从殿内出来时,亦看了眼远处。
惢心小小的身子还跪着呢。
魏嬿婉不由感叹,惢心与如懿一般,也是个身体强健的,不然凭如懿这个折腾劲儿,怕是惢心也活不下去。
陈婉茵手中抓着今日画好的画卷,心满意足之下,也注意不到其他,与魏嬿婉行礼告别之后,便就沿着走廊去了。
魏嬿婉往旁边走廊站了站,进忠靠过来,与她一道望向惢心,“令主儿是想救她?”
他可比李玉观察得要仔细一些。
惢心中暑了,若不及时治疗,怕是这条命就要折在这里了。
李玉并未往外走,也不知道晒了一天的地面反起来的温度比白日还要炙热许多。
说起来还真是可笑。
这么多如懿的人,却只有他们这两个敌人看见了惢心的异常和生死攸关。
魏嬿婉也没有拿定主意,“你觉得该不该救?”
“令主儿怎么说,奴才就怎么做。”进忠看她,“横竖都只看令主儿的心了。”
看她的心?
魏嬿婉略略沉思了一会,果断道:“请江太医配上一瓶解暑药。”
“是。”进忠不问亦不劝,躬身而退。
片刻之后,便再度折返,将药瓶放在了魏嬿婉手中。
魏嬿婉一笑,将药瓶握在手心,才走下了台阶,往惢心走去。
回永寿宫的确要经过此处,李玉不好制止魏嬿婉,只能盯着她从惢心身边飘然而过。
还好还好。
李玉松了口气。
魏嬿婉没有嘲讽惢心。
可他不晓得,魏嬿婉错身而过时,往惢心怀中丢了东西。
惢心头晕眼花,抓着那冰凉的药瓶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,竟直接扯开了瓶盖仰头灌下。
虽说药有效,但来的太晚,惢心摇晃了下,还是栽倒在地。
“惢心!”李玉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,又喝住魏嬿婉,“令嫔,你做了什么?!”
魏嬿婉离开的脚步一停,她慢悠悠回身,和煦微笑,“什么也没做。”
李玉不信,伸手拦住了她,“请令嫔留步,惢心无端晕倒,奴才要请皇上裁决。”
魏嬿婉目光流转,“李玉公公真的非要揪着本宫这无辜者不放,而不去看一看惢心?”
“惢心……”李玉本要回头,却还是盯着魏嬿婉,“令嫔娘娘,您刚经过,惢心就晕了,奴才还是更怀疑您。”
“好吧。”魏嬿婉懒散一笑,与台阶之上的进忠对视,“那就请皇上吧。”
皇上就在养心殿内,听说惢心晕了,也只是翻了一页书,“一个宫女还需要请朕去裁夺?”
进忠躬身道:“奴才也觉得不该,可师傅非执着于此,又拦着令嫔不放,奴才没了法子,只能进来请皇上。”
皇上将书卷合上,“进忠,朕问你,你觉得李玉与娴贵妃……”
他犹豫了下,才又问下去,“是否关系亲密?”
进忠垂了眼眸,“奴才说不准,只知道师傅似乎更在意惢心姑娘。”
他可不敢一口替皇上认定李玉和娴贵妃的关系,换个人说或许更稳妥。
且外面李玉的确是为惢心拦住了魏嬿婉,进忠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。
不要他家嬿婉儿的好心是吧?
那可莫要怪他了。
“惢心?”弘历将书卷丢到一旁,嗤笑道:“朕不是禁了对食,他还有这个想法呢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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