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还不等她喜悦散开,凌云彻又苦涩笑道:“原先我一直觉得魏嬿婉在启祥宫也苦不到哪里去,可现在我却明白了,若有人针对,日子还真是很难过。”
如懿心里的泡泡好似被针扎了个洞,瞬息便憋了回去。
“魏嬿婉?”如懿淡淡问道:“她又来找你诉苦了?”
凌云彻垂下了头,嘴角苦涩更深,“她都是令嫔了,怎么还会来找我?”
只是想起昨夜进忠的为难,凌云彻笃定进忠定是没有得手才将怨气发泄在自己身上。
他心中一边庆幸一边却有些揪着,进忠那样阴狠毒辣的人必定会不择手段强迫魏嬿婉,那她该怎么办呀?
虽然魏嬿婉对不起他,可毕竟也曾有过甜蜜时光,凌云彻觉得自己该救一救她。
但怎么救,凌云彻又没了办法,只能迷茫的看向了身侧如懿,“娘娘,你说我该怎么办?怎么才能救一救她?”
说着,更多的泪落了下来。
如懿听了,神色沉郁。
她真有点恨铁不成钢了。
男儿的眼泪多么珍贵,竟还为了抛弃他而去的魏嬿婉流下,真真是辜负了她一番为他好的心意。
她只能慢慢道:“令嫔哪需要你救,她如今过的很好,你不如还是多想想自己吧。”
“不,微臣与她相识多年,别看她如今风光,可论起聪慧断断不如娘娘您的。”凌云彻用袖子擦了擦眼泪,央求道:“求求娘娘多看顾看顾她吧。”
……
如懿沉默了许久,才端庄的点了点头,“好吧。”
有些话不必告诉凌云彻,譬如魏嬿婉现如今隐隐有和她分庭抗争的能力了,又如何需要她看顾?
凌云彻不知,只觉得自己又为魏嬿婉求的了个靠山,当即欢喜不已,“多谢娘娘。”
“不必谢我。”如懿嘟囔道:“但这是最后一次了,她是皇上的女人,为了你自己好,你也不该总是提起她。”
“好好。”凌云彻满口答应,“微臣什么都听娘娘的,往后咱们再也不提她。”
如懿被“咱们”这两个字取悦住了,嘟起的嘴一边上扬,“是的,咱们不提她。”
她与凌云彻是知己,是好友,是“咱们”。
但她不知道凌云彻此人忘性极大,即便前脚刚与如懿分开,后脚便踏上了去永寿宫的路。
凌云彻想的很好,他为魏嬿婉说了好话这件事定要与她说上一说,不然如何对得起他忍饥挨饿为她苦求的情分呢?
说来也巧,魏嬿婉白日在屋内待的太久有些憋闷,便打算趁着晚上凉爽出门走走。
但刚走出永寿宫的门便和凌云彻迎面碰了见,她皱了皱眉,深深后悔出来前没有看黄历,竟碰到了个这么肮脏的玩意!
可被他堵在路上,魏嬿婉只能忍着气道:“你来做甚?”
因着进忠醋劲儿大,但凡魏嬿婉来养心殿前都会寻了各种各样的差事将他调去旁处,算起来凌云彻已有好久未曾见过魏嬿婉了。
他有些激动,“嬿婉,我——”
一天一夜只喝了一碗汤的身子哪禁得起这般情绪激动,凌云彻只觉得眼前一黑,不由自主一头栽了下来!
魏嬿婉与春婵面面相觑,一时间都没了主意。
倒还是澜翠够狠,她磨牙道:“这凌侍卫不懂规矩,黑灯瞎火还摸到深宫里来,要不还是一杯毒酒结果了他吧!”
一了百了,永绝后患。
倒是春婵还有些犹豫,“他是三等侍卫,若是不见了会不会有麻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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