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不来,富察琅嬅就算与她争吵也绝不会捅到皇上面前,甚至她还能借着富察琅嬅的心软达成自己的目的。
“嘉贵人。”魏嬿婉半蹲下来与她对视,“你这是污蔑哦,是你吵闹才引了皇上来,与本宫又有什么关系?”
富察琅嬅宽厚,她却是睚眦必报。
若没有金玉妍起了迫富察琅嬅的心思,她又怎么顺势而为,直接绞杀贞淑呢?
但,该说的提醒还是要说,“害你变得这么凄惨,又抓走贞淑的可不是本宫。”
魏嬿婉愉悦的微笑,“所以,你可不要恨错了人。”
进忠上前,躬身扶魏嬿婉起来,“皇上命奴才凌迟贞淑,可地点还没选呢。”
“地点?”魏嬿婉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金玉妍,“当然该是启祥宫了。”
“魏嬿婉!”金玉妍几欲崩溃,“你怎么这么恶毒!”
“嘉贵人不是曾说过了吗?”魏嬿婉扶着进忠的手往外走,“本宫出身启祥宫,行为举止不都是出自您的教养吗?”
启祥宫的债,她才刚讨回点利息呢。
贞淑从慎刑司被拖了出来,绑在启祥宫前。
她头发散乱,破烂不堪的衣裳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,右手缺失,被几张破布随意包裹着。
太监动作粗鲁,绳子捆上,便有更多伤痕再度破碎,鲜血不断渗出,染红了脚下的地面,可贞淑好像没有什么感觉般,只眼神空洞着看向启祥宫的主殿,嘴唇微微张合,好似在喃喃说什么一般。
“贞淑!贞淑!”金玉妍被挡在了屋内,几次想要冲出去却不能,只能哀哀的唤她,“贞淑!”
而亲送贞淑过来的李玉嘴角却噙上了一抹快意的微笑,“行刑!”
一刀又一刀。
皇宫内什么都是顶尖的,凌迟亦是。
又有李玉的特别嘱托,贞淑足足哀嚎了一天一夜,才终于断了气。
在这过程之中,金玉妍晕过去又清醒过来,可耳边始终萦绕着贞淑的惨叫声,直呕出了一滩血来!
且同期,皇后咳疾愈发严重,竟到了起不来身的地步,皇上心疼发妻重病,便停了众人侍寝,就算偶尔来一趟后宫,也大多去的长春宫。
魏嬿婉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,“这一道封宫的旨意倒是让金玉妍少吃了不少苦头。”
皇宫就是如此残酷,趁你病要你命的也不在少数。
她亦曾尝过这番滋味,也知道若启祥宫未曾封宫,大约会有不少人上门去羞辱金玉妍。
“别人进不去,可令主儿若想还是能进去的。”进忠细心的剥开蜜桔,又将上面白色经络一一去除,才满意的送到魏嬿婉的唇边,“只是主儿心善罢了。”
进忠的手骨节分明又指节修长,且指甲亦修剪的干干净净,是个极漂亮的手。
魏嬿婉本不想吃橘子,可瞧着送到眼前的手,却也起了坏心思,便一口下去,并着橘瓣连同他的手指一道咬入了口中。
咬住了,却也不用劲,学着平日进忠使坏的模样,用牙齿细细的磨。
进忠一怔,当即整个人便滚烫了起来,“别,令主儿。”
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惶恐,“奴才,奴才……”
进忠的自卑是嵌入骨子中的,就算伺候之前仔细洗过手,却还揪着自己太脏,怎可被令主儿含在口中?
魏嬿婉却不停,舌头轻轻触碰着他的指尖,湿软又温暖的感觉让进忠不由呼吸重了几分,他俯身上前,想将魏嬿婉揽在怀中。
可下一瞬却被膝盖抵了住。
“进忠。”魏嬿婉松开了他的手指,瞧着他近不得身焦急的模样笑道:“说,谁才是你的主子?”
“是令主儿。”进忠难受的挣了挣,魏嬿婉从不会拒绝他的亲近,今日是怎么了?
他不由得往回去想,是不是哪儿做错了让令主儿不高兴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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