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她更不愿如懿吃着纯妃的人血馒头不说,还要欺着瞒着。
魏嬿婉斟酌着字眼,“纯妃,你有没有想过,为何偏偏是你的两个阿哥?”
瞧着纯妃尚未反应过来,魏嬿婉又道:“他们两个陨落,谁失意谁得意?”
“失意……”纯妃恍惚着。
魏嬿婉手上的印记缓缓亮起,一丝一缕抽走纯妃身上的黑气,而纯妃的眼神也越来越清明。
“为何是我,因为我挡了路。”她喃喃着,“永璋后面是代表嘉贵人的永珹,再往后——”
“是身后有娴嫔和愉妃的永琪。”魏嬿婉冷静的分析,“四阿哥和五阿哥都受了利,只是谁多谁少罢了。”
后宫便是如此,唯利是图,没有利益的驱动,谁又甘愿冒风险呢?
如懿自诩高洁,不愿脏手,也许私底下还会斥几句海兰,可利益往谁身上去的?
魏嬿婉轻笑。
利益不就是往你如懿身上去的吗?!
吃了利益,还想装?
她偏不让!
“可,可是……”纯妃还抓着最后一点万一,“永璜一直孝顺着她,她怎么舍得?”
“我没说是如懿动的手呀。”魏嬿婉盯着最后一丝黑气消失,轻描淡写道:“永璜曾经的养母是如懿,又不是海兰。”
谁不知道海兰一心为如懿?
纯妃信了,可却又苦笑不已,“就算是她害了我,害了永璜和永璋,我也没办法了。”
她颓然靠在枕头上,“我没有证据,可永璜和永璋的背德却是在皇上面前的,我也失去了一切,只能在佛前忏悔,什么都做不得了。”
黑气能让人清醒,却不能改变性格。
纯妃懦弱,第一次出头就被暴击,断断不敢冒险。
且就算赢了,她也回不去原来的位置,不如维持现状,起码她还有个妃位,也还是个主位。
“永璜在惊惧之下病倒了。”魏嬿婉清楚她做不得许多,便将消息告诉她,“他的福晋去求了娴嫔未果,哭着走了。”
“什么?”终归是养育多年的养子,纯妃就算偏心也还担忧着永璜,便不由自主地追问道:“他的病严重吗?”
魏嬿婉不可能告诉一个母亲,她的孩子无药可治了,便含蓄的提醒道:“我所知不多,若纯妃担忧,不如等事态稍稍平息一些,多去看看他。”
她曾伺候过大阿哥,也不忍看他在惊惧欺瞒之中撒手人寰。
“且我想着纯妃你性格温良,永璜受你养育,怎么也不会差。”魏嬿婉又道:“我怀疑,他是不是错认了生母死亡的真相。”
祭礼之时,因她陪着璟瑟跪在上首,所以清楚的看见了永璜的表情。
那表情,那神色全然是瞪视一个杀母仇人一般。
永璜资质平庸,太过轻信别人,心中怀了仇恨却又轻易表露在外。
这些也就算了,偏生胆子不够,被皇上一吼就吓破了胆,也是他一病不起的真相。
“不,不会吧?”纯妃怔住了,“他错认了谁?”
魏嬿婉目光微往外一看。
纯妃立刻明白了,她惶恐的抓住了魏嬿婉的手,“他认为是孝贤皇后杀了哲悯皇贵妃?所以才会……”
“姐姐不会杀人。”魏嬿婉认真道:“纯妃与姐姐相处时日比我更多,应该也信她做不了这件事。”
富察琅嬅就算临死,也还念着她,更将璟瑟的信任交在了她的手中。
是护女,亦是护她。
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杀人?
魏嬿婉眼底泪意上涌,“她不会做,我信她。”
为何会来钟粹宫,为何让纯妃去劝永璜,皆因为她不忍心富察琅嬅死后,还有人时时怨毒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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