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嬿婉,是他的嬿婉。
是让他屡次失去底线的嬿婉。
只要嬿婉不厌他,不烦他,他再多索求一点也没什么吧?
他要的不多,只要魏嬿婉这颗心而已。
河中画舫上,意欢好似像有了什么感应般往对面望去。
荷惜不解道:“主儿,怎么了?”
她也看了眼对岸,人群熙熙攘攘,也无甚奇怪的地方。
意欢摇了摇头,“没事。”
她大约是眼花了,怎么会觉得嬿婉在对面呢?
弘历本来在看河道两岸的把戏,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,“如何?”
他眼中皆是关切,“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?”
“还好。”意欢腼腆一笑,“坐船不累的。”
她觑了眼外面独自站着的如懿,轻声道:“皇贵妃娘娘出身江南,想必对这番景色十分熟悉,怎么还看的如此入神?”
如懿转头来看她,深吸一口气道:“久未回来,一时看入了神。”
她委实有些疲惫,白日玫妃过于活泼,拉着皇上爬塔不说,还连爬了两座孤山。
弘历本就不服老,也纵着她。
结果搅得她几乎整个下午都和李玉苦苦在后面跟着,累的腿都酸了。
好不容易到了晚上,她瞧着玫妃打着哈欠去了,却又看着意欢被搀扶着来了。
简直令她难得的碎了从容。
这究竟是在闹什么?难道她身为皇贵妃还不能与皇上独自游玩了吗?
她一直维持着大度,只能将目光投向了弘历,希望着他能拒绝了意欢的跟随。
先不说他们难得同游,就说意欢挺着个大肚子做什么跟着呢?
弘历一开始虽觉得不妥,可听太后说意欢总闷在行宫不好,该出门走上一走,便立刻答应了下来。
甚至体贴的命人加厚了马车上的毯子。
这样的体贴,这样的温情,是如懿久未曾见过的。
她回想起白日里,弘历一溜小跑跟着玫妃往山顶去时,也不曾回头看过她跟上没有。
酸涩,悄悄的从心底蔓延了出来。
她深深的望着弘历,好似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看轻他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灼灼,弘历难堪的轻咳了一声,还是走到了甲板上与她并肩。
如懿伤心的神色略缓,带上了诚挚的微笑,“春风又绿江南岸,盼了这么多年的江南,终于能和皇上共赏。”
“……”意欢忍无可忍,“皇贵妃,你莫不是忘记了前面一句京口瓜洲一水间,这说的是扬州和扬州之间的那条江,可不是杭州。”
别人大概听过也就罢了。
可爱诗如命的意欢却不同,她最讨厌张冠李戴,便直接讽刺出了口,甚至连目光也带上了点点嫌弃。
若是腹中无墨,就不要卖弄风雅,无端端脏了人家的诗歌。
“……”如懿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气氛被意欢一句话破了个干干净净,只余尴尬。
弘历咳了一声,“不说这个了,快靠岸了,上岸再说吧。”
李玉进保在侧护着,一行人便从画舫上了河岸。
一上岸,眼前便是些卖糕点的铺子。
弘历难得起了兴致,要去尝一尝这些糕点。
李玉慌极了,“主子,主子,这摊上可不能吃啊,都不干净。”
意欢需小心些,弘历本是打算让如懿陪着他一道前去,可听李玉的话,当即冷笑一声,“百姓吃的东西落在你口中便就是不干净了?”
说罢,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头一个摊子前,开口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老爷你是从顺天府来的吧?来了我们杭州少不得要尝一尝这条头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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