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忠咬住唇,将即将绽放的笑容压下去。
尤其是想起前世,他还因为此事和魏嬿婉闹了冷战,便更觉得今生难得,连带着觉得嘎蛋好似也没太重要了,凌云彻死在此时也算不错。
只是……
他觑了眼周身阴沉的如懿,轻轻摇头。
只是怕是这位舍不得呢。
果不其然,如懿不耐的低喝道:“令妃,你既与凌云彻有旧,为何还非要杀了他?
她的想法果然没有错。
魏嬿婉就是无情无义,卑贱无比的小人。
可未曾想魏嬿婉的戏还没演完,她好似听见了凌云彻这个名字便万般恶心的揪起了脸,“皇贵妃娘娘怎么这么说臣妾呢,臣妾和他只是同乡,怎么就成了有旧了?”
她委屈扯着弘历的袖子,“皇上,您瞧她!”
娇嗔可爱。
弘历本来就被她哄的眉开眼笑,当即挥手道:“皇贵妃啊,令妃既然敢将此事说出来,想来是没有什么私情的,你也不能这么说她。”
说着,他还抚了抚魏嬿婉的脸颊。
魏嬿婉顺势又补上了一句话,“臣妾爱慕皇上,是不愿有一分一毫欺瞒着您,所以凌云彻该杀。”
“令妃!”
“够了。”弘历瞧着如懿咄咄逼人,实在是心头不快,“皇贵妃啊,你说的也够多了,这件事和你本身就没有关系。”
他盯着如懿那严肃的脸庞,嗤笑道:“朕剥了你六宫之权,你来这里,于理不合,于情嘛……”
嘉嫔好似活了过来,立刻追击,“许是皇贵妃舍不得这侍卫呢!”
如懿全然没想到这火竟燃烧到自己身上,急切往前迈出一步,“臣妾不曾这么想过,的确是为了皇上的声誉着想,皇上。”
她情真意切道:“墙头马上遥相顾,一见知君即断肠,您忘记了吗?”
又来?
魏嬿婉赶紧转头看皇上的状态,这一看,她松了口气。
皇上并未如同之前那般迅速改变了态度,眼眸之中,反而多了一丝淡淡的厌烦,“皇贵妃啊,既然你这么坚持,朕就再听你一次,将凌云彻丢去木兰围场做些打扫的粗活,永不许回京。”
对如懿来说,这个结果算不得称心。
但已无人关注她。
弘历的注意力都在魏嬿婉身上,她撒着娇不依不饶的缠着,似乎对这样的惩罚不够满意,搅合的弘历挥手命金玉妍也退了下去,揽着魏嬿婉进里屋哄去了。
当然,凌云彻得了去处,也被从柱子上解了下来,关押了起来。
容珮捧着一盒无患子,虽百思不得其解此物送给凌云彻有什么用,却还是按照吩咐办了,顺便将皇贵妃希望他无忧无患的意思送了出去。
凌云彻感激涕零之余,还念叨道:“皇贵妃娘娘不曾因为我受罚吧?”
容珮不明白,追问之下才知晓李玉借着如懿的名号令他做事,且也是因为这一点,凌云彻才一直没有为自己辩解。
如懿听闻此事后,惊讶的捂着唇,连声音也不复平时的沙哑,夹了几分起来,“他是为了我?”
容珮不由提醒道:“娘娘,这是李玉李公公擅自妄为。”
可如懿恍若没有听见,她的眼前好似浮现了那夜受伤的凌云彻。
“你有告诉他,令妃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吗?”
容珮点头道:“说了,但凌侍卫并未有太大的反应,只追着问娘娘您是否安好。”
如懿的笑意愈发深邃,嘴角宛如一弯新月,构成了一个圆润且姣好的弧度,双颊因笑容而微微隆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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