恪贵人本尴尬无比,听了这话,赶紧道:“是,嫔妾在草原上时,便经常这般和父兄一道,最是有趣儿了。”
“呵。”和敬嗤笑了一声,侧头和魏嬿婉说话,“嬿婉,你未曾去过蒙古吧?”
魏嬿婉点了点头,她是汉人,的确未曾去过。
“蒙古的冬天极冷极冷,那风啊,能从年头刮到年尾。”和敬声音缓缓,“冬天有时连门都出不得,外面漫天都是大雪,没谁会想不开在外烤肉,若真有蠢的,怕是肉刚熟就冻上了。”
她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一点,“不知道恪贵人是不是与别人不太一样?”
出身蒙古,不该不知晓此事,说出来的话却和事实大相径庭。
怎么不算恶意争宠呢?
偏偏弘历还信了恪贵人这蠢话,一时不知是尴尬更多还是恼怒更多,当即挥手命进忠将恪贵人一行人一并赶出了永寿宫。
王蟾也学了进忠的几分小心眼,还特意将门关了上。
恪贵人气得要死,却也不敢再度闯进去,只能悻悻然的走了。
没了碍眼的人在,气氛又正好,这三人说着说着,话题便就偏到了孝贤皇后身上。
待到晚间,和敬离开时,她与魏嬿婉的眼睛都肿成了个核桃。
弘历虽也伤心,但也不妨碍他回了养心殿之后,随手翻了个牌子。
进忠瞧着捧着绿头牌离开的徐安。
所以说咯,帝王之情凉薄,就算面上再情深似海,也不妨碍他宠幸别人。
幸好。
他的令主儿拎得清,也看得清。
且现在——
进忠笑着看向门口的李玉。
现在翊坤宫怕是头疼得紧吧?
他想的不错,翊坤宫如今的确不甚好过。
三宝得命去接近王蟾,却也是阳奉阴违,敷衍了事。
且又因着新人进宫,皇上更是看不见如懿了,就算她怀有身孕,亦不会去翊坤宫。
别人都看的真真的,知晓如懿有多么不受宠,可偏偏如懿自己不认为,只认为弘历政务繁忙。
这不,她吩咐了李玉,说是要请母亲进宫伺候,请李玉帮着说两句话。
李玉也很为难。
若是以前,他只要旁敲侧击一二便能顺了如懿的心意。
可现在,皇上几乎不让他进养心殿伺候,日日将他丢在门外吃风,想要送上这么一句话是难上加难。
他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进保身上。
和进忠不一样,进保实诚,且对他还是和以前一般恭敬。
比那头白眼狼好多了!
李玉琢磨了半天措辞,正要请进保往旁走一步说话时,却瞧着养心殿的帘子一动,那一抹扎眼的红色便就迈了出来,恰好停在李玉和进保中间。
李玉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不管看多少遍,他都觉得穿着这红色蟒袍的进忠是个小偷!
偷走了属于他的东西!
进忠对他的眼神早已免疫,点了进保一道去内务府了。
倒不是他故意不带李玉。
实在是李玉除了翊坤宫的事情十分上心之外,余下的——
可就实在算不得一句好。
这年底的赏赐又更为要紧。
进忠记性好,宫内诸位妃嫔喜欢什么玩意,不喜欢什么玩意,有什么避讳,条条例例都在脑袋中记着呢,挑挑拣拣一番从不会出错。
进保手脚麻利又老实,捧了东西挨个宫里送去,一视同仁,也是个妥帖的。
各个宫里娘娘们得了东西,也觉得皇上记得住她们的喜好,也是个高兴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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