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
那尔布夫人想说容珮细心的话语突然就说不出来了。
她迟疑道:“娘娘,你这宫里没旁的事情给她做吗?”
身为翊坤宫的掌事宫女该是事务繁忙的,琐事不断,哪有这等闲工夫每日翻看呢?
翻两三次,还能说是细心,怕遗漏,但翻多了只会让人觉得这宫女做事不周全。
而且就她今日进宫来这么个上午,就看容珮翻了三遍了,可想而知前几日该看成什么样子。
这可真是冤枉容珮了。
除了拿进来那日粗粗翻了一遍了,她就塞进箱子里去了。
只是这会看着那尔布夫人在,才特意掏出来显摆一番她的细心,本想博得夫人几句夸赞,可却舍本逐末。
那尔布夫人看来的眼神,就好似她在翊坤宫就是个吃干饭的。
容珮只能赶紧道:“娘娘,小厨房送了些辣子年糕来,您要尝尝吗?”
如懿正好饿了,点头允了。
宫女刚将那辣子年糕捧了上来,那尔布夫人就被这辛辣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,“女儿,你每次都吃得这么辣吗?”
“是啊。”如懿优雅的夹了一块放入口中,细细品尝,“我觉得挺好吃的,也不觉得辣。”
只是她的嘴唇却不如她说的那般轻松,迅速的红肿了起来。
“娘娘孕期都是这么吃的。”为了博回好感,容珮赶紧道:“应该是无碍的。”
那尔布夫人瞧着女儿有滋有味的吃着,倒也不好说什么了,最后叹气道:“罢了罢了,横竖你也快生了,爱吃什么便吃什么吧。”
只是对于一个即将临产的孕妇来说,辣子年糕又辣又不好克化,才到了半夜,如懿便哀哀的唤了起来,“容珮,容珮。”
容珮点灯过来一瞧,也吓了一跳。
只见如懿满头大汗,嘴唇苍白,显然痛得很了。
那尔布夫人披了外套过来一看,也惊住了,“娘娘怕不是要生了吧?”
她连声唤着值候的太医进来。
说来也巧,候着的正是江与彬。
他一动,接生嬷嬷们也赶紧起身准备。
翊坤宫再度灯火通明,宫女太监都捧着器具候在了门口,连皇上亦被惊动了。
他尚还有几分旧情,又想着如懿毕竟是头次生产,平日里不管不顾也就罢了,这即将生产之时还是该去一趟,便带着进忠李玉一道往翊坤宫去了。
路上,李玉还在吹捧,“有皇上坐镇,想来皇贵妃这一胎必定极为顺利。”
弘历漫不经心听着。
不管什么事,经历了十几次也会兴趣缺缺。
他也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了。
驾辇落在翊坤宫门口,弘历扶着进忠的手走了下来。
他刚绕过影壁,就瞧着里面江与彬急匆匆的走了出来,面露尴尬的让众人散开。
散开?
李玉不由问道,“江太医,不是说娘娘要生产了吗?”
江与彬欲言又止,脸色除了尴尬之外还多了丝苍白。
弘历推开了李玉,眯眼道:“说!”
“不,不是要生了。”江与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般的乌龙,“就,就是……”
他好似下定了决心般拱手道:“皇贵妃只是吃坏了肚子,并非即将生产。”
……
弘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这给他的震撼不亚于他那日在翊坤宫中捉到如懿偷吃酸杏。
一个即将临产的皇贵妃,又有六个太医轮流值候,还有这么多人伺候着,送来的饮食也是经过层层检查,怎么会突然吃坏肚子呢?
李玉瞧着弘历面色迅速沉了下来,心惊肉跳的追问道:“可是有人陷害?”
有人陷害?
江与彬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,如懿这胎是他看的,若是有人陷害,岂不是他的错漏?
于是,他再没有什么迟疑,和盘托出道:“刚微臣看过皇贵妃下午的饮食,想来是因为吃了辣子年糕不克化导致的,只要上几次茅房,就该无碍了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