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不足的那点心机?
令妃娘娘和进忠公公浑身长满了心眼儿,还能让王蟾受了骗不成?
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。
三宝实打实的可怜了自己一把,顺便羡慕羡慕了王蟾。
命和命之间,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?!
他这里要死要活才能拼出一线生机,王蟾全然是踩在康庄大道之上,只要闷头往前奔就是了。
唉!
三宝叹了口气,叮嘱眼前的王蟾,“回去记得立刻和娘娘说,莫要误了时辰。”
王蟾撇了撇嘴。
三宝毕竟是新加入的,竟不相信他王蟾的脚程,真是——
傻。
他在怀中摸索了一会,掏出了一个油纸包,往三宝手中一塞,煞有介事道:“谢你的。”
王蟾觉得自己的姿态拿捏的很好,很有进忠公公赏他的范儿,才心满意足的走了。
三宝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,再低头拆开了油纸包,不由也笑了笑。
是个圆圆的月饼。
三宝拿在手中边啃边往回走。
唔。
还是豆沙馅的。
真甜。
就像他的人生,跟对了主子,还怕没有这样的甜吗?
快走到翊坤宫门前时,三宝才将最后一小块一并塞进了口中,囫囵咽下,将脸上的笑容收敛干净,换上一副哀愁的脸踏过了门槛。
外面愈热闹,讨论永寿宫澜翠出嫁的风光的愈多,翊坤宫内,就愈像冰窖。
一进来,就好像被压上了千斤重担,让人的心都沉沉的往下坠。
若不是还有刘嬷嬷中气十足的声音,翊坤宫怕彻底成了一潭死水。
不过,也差不多了。
三宝垂手去了旁边做自己的事,顺便觑了眼寝殿内的情况。
刘嬷嬷好似忍无可忍,叱道:“皇后娘娘,就这么一个跪礼,奴婢已经教过你无数次, 请您不要总是这样矫揉造作的往上提一下,再从手腕到手指慢慢的放下来,你是在行跪礼,不是在显摆你的手!”
她实在是想不明白,如懿这手既不白,也不好看,怎么就非要这么慢动作的展示呢?!
“藏拙知道吗?”刘嬷嬷恨铁不成钢道:“娘娘,奴婢就直说了,你的手实在难看的紧,不要总停留这么久,会惊到皇上和太后娘娘的。”
如懿不快的嘟起了唇。
她愿意这么老老实实跪在这里学习礼仪已经很好了,这刘嬷嬷只是个奴仆,怎么配这样教训她?!
于是,她偏故意和刘嬷嬷对着干。
但她忘记了,颖贵人、恪贵人熬过了半个月逃离了生天,而刘嬷嬷面对她教导生涯最大的硬茬,也动了气。
听不懂人话是吗?
那就罚!
原先好言相劝都退了开来,变成了铁面无私的罚。
走的不端正?那就在寝殿外一圈圈绕着走!
初秋的太阳啊,也烈得很,晒的如懿脸庞黑了一圈又一圈。
如懿晚上对镜时,差点都没瞧到自个儿在哪儿。
于是,她屈服了。
起码在刘嬷嬷面前时,她端端正正的走,不敢再闹出什么幺蛾子——
但是坐和行礼都要在屋内学,刘嬷嬷总拿她没有办法了吧?
如懿显然不知道刘嬷嬷已经请示过太后。
不听话?
打!
刘嬷嬷特意带来了一根藤条。
坐的腰不直?
啪,就是一鞭子。
跪的时候手还娇娇的放下?
啪啪,两边手腕各一下。
打得如懿再也绷不住平日的从容,竟屡次落下泪来。
刘嬷嬷从不惯她这些臭毛病,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。
打得如懿手心手腕肿了半天高,小腿颤个不停,偏生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,竟也告不得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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