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次日,她就去了一趟养心殿,为永琪和田芸角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。
让田芸角以她身边大宫女的身份出嫁至五阿哥府上,为侧福晋。
皇上先前给永琪赐婚一事,也并未和白蕊姬商议过——
他也知道白蕊姬气他给永琪塞了这么一个嫡福晋,盲婚哑嫁,半分情意都没有,便爽快的应了。
田芸角看着永和宫开始准备她的嫁妆,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她想了几夜,还是跑去了白蕊姬面前磕头将自己的病说了一遍,才认真道:“娘娘,奴婢不愿害了五阿哥。”
“什么害不害的。”白蕊姬伸手扶了她起来,只笑道:“我养永琪好多年,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态,许是你们便是前世就有的缘分,又何必因为什么病不病的犹豫呢?”
说到这里,白蕊姬亦有些感慨,“当年我的孩子被误认为鬼胎之时,人人亦认为我有病,觉得我该羞愧而死,想看我的笑话!我偏不如他们所愿。”
“可……”田芸角仍有些犹豫,“这对五阿哥来说太不公平了。”
白蕊姬拍了拍田芸角的手背,笑道:“永琪他知道。”
简简单单五个字,却让田芸角慌乱到了极致,“他知道我的病,他还……”
他还要她?
但看着微笑看来的白蕊姬,田芸角又问不下去了。
是啊。
玫妃娘娘都没说介意,五阿哥自然是不会介意的。
田芸角含着泪拜了下来,“多谢玫妃娘娘恩典。”
年幼时,她躺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,感受着逐渐僵硬的身体时,从没想过,她还可以去追逐自由和幸福。
白蕊姬眨了眨眼道:“永琪这人太有主见了,我说多了怕他烦,你就帮我盯着他,莫要贪凉!”
说着,白蕊姬自己都乐了,“你可别和他说我叮嘱了你这个,不然永琪又要进宫来数落我!真是个小啰嗦!”
“是。”田芸角眼角带着泪,却也带着笑,“奴婢遵命。”
玫妃娘娘待她好,令妃娘娘亦待她好,这份好,她自然会回报到五阿哥身上。
魏嬿婉听闻田芸角出嫁的消息,愣了一会,问春蝉:“田芸角才去了多久啊?”
春蝉想了想,“一个多月吧。”
一个多月?!
魏嬿婉由衷的佩服白蕊姬。
雷厉风行,真是迅速!
且听说办这事之前,白蕊姬亦召了永琪的福晋进宫问了话。
那福晋也是个温和之人,知道田芸角身患怪病,竟也多了几分怜惜。
且听说田芸角进府之后,那福晋亦常护着她,若永琪忙碌不回府,两人还常凑在一起闲聊绣花,竟比寻常的姐妹更像姐妹,倒也算得上一件趣事。
不过,魏嬿婉承认,她推了田芸角出去,亦有私心。
盯着永琪!
这家伙,进宫来从来报喜不报忧,直让魏嬿婉心疼极了,若说前世,她命田芸角害五阿哥,今世,便是让田芸角救五阿哥。
江与彬曾提醒过她,五阿哥那附骨疽若是发作,医治需得十分迅速,不然一旦弥漫开来,必死无疑!
有了田芸角盯着,魏嬿婉也能稍稍放心,专心应对宫内。
当冰雪融去,春日归来。
塞外的那一株寒梅还是来了。
兆惠将军迎来了寒部首领寒提的女儿寒香见。
重阳殿内,歌舞升平,皇帝与太后上坐,如懿为左列第一人,往下便是纯贵妃等嫔妃。
而对面亦坐着诸位皇子亲王。
但不管是谁都没有心思欣赏歌舞,几乎都在悄悄打量着殿门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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