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钱国庆最后还是没和苏梅回去,那个照看小孩的兵哥哥叫住了他。
苏梅回到座位,用肩膀撞了一下螃蟹,示意他看许常胜那边。
螃蟹看了一眼就皱了眉。
“是不是有点奇怪?他们带着一个大小姐脾气的女人要去沙漠寻找楼兰古国,是怎么想的?”
"别管他们,离他们远一点。"
“哦,我就是好奇。”
苏梅闭上了嘴,拿出书来专心看书。
早上四点多,火车靠站在兰市站。
苏梅迷迷糊糊醒来,揉了揉眼睛,发现窗外还是一片黑暗。
到站的旅客已经背上了行囊,在排队等着下车。
苏梅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,只觉得脖子和肩膀那里酸痛得不行。
考古队为了节省预算,给大家买的都是硬座票,这觉睡的哪哪都难受。
对面的方大京和李壮壮也醒了。
方大京睡落枕了,头歪歪的直不起来,一直哎哟哎哟叫痛。
螃蟹走过去,咔嚓咔嚓两下就把他的落枕给按好了。
“咱们也下车走走吧,顺便吃个热乎的早饭。”
苏梅先去问了教授他们要不要一起下车。
“不了,我们就在车上等你们。”
教授不下车两个学长也不下车,拜托苏梅给他们带份热的早饭回来。
大早上车站没什么人,吃饭的地方也没有,只有一个老大爷挑着一挑竹筐,筐里放着陶缸,缸口冒着丝丝热气。
“大爷你这是卖的啥?”
“胡辣汤啊。”
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拿碗。
“行,那给我们一人来一碗。”
“要馍馍吗?”
“是热的吗?”
“是的,还热着。”
苏梅算了算有多少个人,按一人两个馍馍算,他让大爷数了十四个馍馍。
数完他们的,筐里还剩六七个,她干脆一起要了。
方大京和李壮壮跑回苏拿教授他们的饭盒。
其余人就蹲在地上,胡辣汤就着馍馍吃得唏哩呼噜的。
苏梅连吃了两碗,看着大爷的胡辣汤只剩点底了,就一起包圆了。
许常胜他们来晚了一步。
大爷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冲着他们摆手。
“没咯没咯。”
许常胜看着蹲在墙边一人抱着一个大海碗吃得满头热汗的几人,嘴角抽了抽。
“常胜,那我们再转转,看看其他地方还有吃的吗?”
“嗯,走吧。”
苏梅吃了个半饱上了车。
钱国庆把两个馍馍给了昨天那个小孩。
小孩轻声说着谢谢。
他们上车没多久,许常胜也回来,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,显然没有找到吃的,只能继续吃干粮。
火车快开的时候,过道另一边的位置来了人。
李壮壮轻声和苏梅说道:“苏学姐,这四个人不是好人?”
“学长怎么看出来的?”
李壮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讳莫如深地不再说话。
苏梅想起李教授说的话,李壮壮祖上是给人看阴宅的,风水相术十分了得,能看出门道来说得过去。
螃蟹也说道:“小心点。”
然后一巴掌把一直盯着旁边看的方大京给拍了回来,警告道:“不要瞎看,管住你的眼睛。”
方大京还是第一次出远门,许多规矩都不懂,但他乖觉,被螃蟹提醒了,立马低头不再看胳壁。
那四个男人很是低调,四个人之间基本无交流。
苏梅闻见了从他们身上骗过来的土腥味。
什么人身上能有土腥味?
李壮壮也闻到了,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推给苏梅。
土夫子。
苏梅眼睛微睁,若无其事的把纸给收了起来。
干土夫子这行的,都是心狠手辣的主,手上多少都沾点血。
她听赵小米学姐说过,有一次他们对一山里的古墓进行保护性挖掘,把几个土夫子堵在了盗洞里,土夫子拔出自制的火铳就射,考古队好几人被射伤。
后来还在墓室里发现了两具尸体,赵小米学姐说可能是土夫子之间发生了内讧,或者想黑吃黑。
总之这群人没几个好人就是了。
好在他们一路上都很安静,偶尔会去上个厕所,或者火车靠站的时候其中一人或者两人下车透气,每次都会留下人看着座位上的包。
十分警觉。
火车外的景色开始变得辽阔起来,一排排胡杨树整齐排列在戈壁上。
一轮红日自地平线缓缓升起,火车即将进入乌鲁木齐车站。
苏梅起来收拾行李的时候,看见隔壁四人也起身了。
下车的时候四人排在他们前面,那股子土腥味更明显了。
“什么味道,好臭。”
站在许常胜前面的女人捂着鼻子小声抱怨道。
“婷婷再忍一下,马上就下车了。”
许常胜安慰道。
排在苏梅前面的男人回了一下头,看了一眼许常胜他们。
苏梅看他回头也跟着回头,然后不明所以地转了回来,脸上都是疑惑,似乎不明白前面的人在看什么。
男人忽略了苏梅,把头扭回来继续排队。
一下车苏梅就被迎面扑来的大风吹得脸颊生疼,赶紧用围巾把脸都给围了起来。
张玉龙教授说道:“我们请的地陪在外面等着,咱们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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