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婉音微微摇头笑道,“莲蕊,你与我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但旁人岂会对我忠心耿耿呢?”
“他们是来当差的,想得到一些好处很正常。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任劳任怨,要么他是个圣人,要么他真正的主子,已经给够了好处。”
“奸细受主人之命,潜伏于我周围。他不会主动离开泠雪阁,即便觉得我失宠,他也不会自己上蹿下跳找下家,而是等着幕后的主子安排他下一个去处。”
莲蕊恍然大悟,“奴婢明白了,小桂子当初以为您失宠,连银子都塞给内务府管事了……他处处为自己打算,确实是替自己当差的,不是替旁人当差……难怪主子用他,还是主子识人有道!”
“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成不成都无所谓,成了在皇帝面前多一份功劳,不成也对这一局无关紧要。”宁婉音看向莲蕊,道:
“真正重要的事,我不会交给外人办。今日侍卫来搜查的时候,有谁不对劲吗?”
莲蕊失落道,“奴婢打着十二分精神,悄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,大家都是一脸吓坏的表情,没看出什么。奴婢无能。”
“不必自责,能办这种掉脑袋的事,隐藏的深也很正常。”宁婉音安抚道。
一时不露破绽不难,但只要有所行动,总会露出马脚。
……
景禧宫里。
淑妃拨动着掌心的一串佛珠,但怎么念佛也按不下她心中的气急败坏,狠狠地将佛珠拍在桌上:
“宁婉音,坏我好事!”
她都已经算好了时间,等御医从太医院赶来,刘昭仪必定救不回来。
但没想到……
孙女医这么快就到了。
“药灰也处理干净了……看来她是猜到有人怀孕,所以……为了给本宫添堵,她倒是不在意后宫里再多个孩子。”淑妃神色阴沉,越想越气。
好在钉子还在。
宁婉音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还能再行布置。
淑妃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,珍珠快步走了进来禀报:
“娘娘,丽贵人什么都没招,被陛下处以极刑。陛下晋封刘昭仪为顺嫔,居长春宫主位,还把温宝林迁了出来。”
淑妃刚刚平复下的心情更糟了,以刘昭仪的位份,晋嫔是预料之中,但把同住的妃嫔都迁了出来?
皇帝为了保刘氏生子,还真是不遗余力。
不过,怀胎十月,时日还长着呢。
等着瞧吧。
……
长春宫,主殿。
顺嫔看着眼前这富丽堂皇的宫殿,她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陈设。
她是最早入王府的一批人,皇帝对她向来恩宠平平,几个月能想起来她一次算不错了。
她能晋位昭仪,只因今上登基时,除了偏爱与有过孩子的,其他侍妾皆按照入府时间册封。
她是个空有名头的昭仪。
比不得昔日的丽婕妤,更无法与如今陛下的新宠相提并论。
顺嫔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是个养老的昭仪。
没想到上次陛下来过之后,她癸水迟迟不来,她便知道,她时来运转了!
她害怕保不住胎儿,故意隐瞒,只打算三月以后,坐稳胎再告诉皇帝。
没想到还是没藏住……
万幸有惊无险。
“娘娘,如今您也是娘娘了!您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!”贴身宫女春雀满脸欢喜。
顺嫔回过神来,伸手抚摸眼下还十分平坦的小腹,高兴又满是忧心:
“大家知道的太早了,这未必是好事。”
主仆二人说话间,太监唱喏,“陛下驾到!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