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因为今日她做的太好了。
所以现在才要哭的脆弱。
“陛下在前面保护嫔妾等人,嫔妾并不怕他们能闯入后宫。”宁婉音泪眼朦胧看向他,纤细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袍:
“嫔妾心中知道,陛下英明神武,区区宵小之辈,您一定能处理。可嫔妾就是莫名担心,现在看见您安好无损,才觉得心安。”
我知道你厉害,我相信你会保护我,但我还是为你担忧。
赫连祁心底一软,将美人儿揽入怀中。
汪德贵早早和他汇报了后宫的情形。
作为皇帝,他对宁婉音的处变不惊自然是十分欣赏的。
但作为夫君,如果遇险时,自己的女人十分冷静理智处理各种事情,这又显得太不在乎他了。
在看见宁婉音之前,他心中有一些莫名生起的疏离。但此时抱着小女子,这一丝疏离也烟消云散。
宁婉音在外人面前冷静淡定,却在见他第一眼,哭红了眼。
他明白,他在她心中的特殊。
帝妃二人进了泠雪阁,相对而坐。
赫连祁并没有什么特意要交代宁婉音的。后宫之事,她处理的很好。
不管是第一时间稳住局面抓住纵火之人。
还是事后对岑党妃嫔的处理,都很好。
他同样将岑党派系的家族围而不攻。
如此默契,有些事,无需多言。
他此时来看宁婉音,是因为皇宫今日惊变,他必定要来后宫见一见主事妃嫔。也是因为,他不想宁婉音担心自己,来见见她。
两人絮絮说了一些话。
赫连祁最后看向宁婉音道,“朕最近政务繁忙,后宫诸事,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承蒙陛下器重,嫔妾一定尽心。”宁婉音认真道。
赫连祁起身走了。
他还要去琳琅宫看庄妃,再回乾心殿批折子。
宁婉音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,望向莲蕊,“沐浴吧。”
现在可以睡了。
作为皇帝的妃嫔,既要办事处变不惊,又要为皇帝担惊受怕。
惊与不惊之间的转换,需要恰到好处。
前者是能力,后者是爱意。
若要掌权长久,她需要二者兼顾,缺一不可。
深夜,景禧宫。
“娘娘,陛下去了一趟泠雪阁,又去了琳琅宫,现在回乾心殿了。”蔡全上前禀报,忿忿不平:
“宁婉音不过是一个昭仪,远不及您的位份!您才是执掌六宫之人,什么时候轮到她发号施令!”
白天的时候吓的不轻,现在福王之乱平定,便有心思争权夺利了,十分看不惯宁婉音。
淑妃敲了一下午木鱼,不急不缓道:
“岑家谋反,本宫理当以身作则,自禁于宫中,为陛下少添烦扰。”
随着福王之乱平定,她也放心了。
原本她对自己被宁婉音架空很恼恨。
但想了想,发现了一个差点忽略的事实。
虽然她和岑家已经闹翻,但只是她一个人和岑家私下撕破脸了。
明面上沈家还是岑家的姻亲,她是铁板钉钉的岑党妃嫔。
身份尴尬,岂能此时主六宫之事?
不过,皇帝必定会接受岑党派系的家族和岑家划清界限,效忠朝廷。
她只需静待时机,等此事告一段落便可。
再者,皇帝喜好制衡。
六宫之权全落在宁婉音一个人手中,他能放心?
她没必要现在跳出来和宁婉音争权。
有时候,不争,比争了更有用。
她此时最应该操心的,是自己儿子的前程。
温美人,再过两个月可就要生了。
……
二月初三,韩寻的密信传回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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