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德贵忙不迭道,“您有一架珍稀古琴,琴名绿绮。琴身幽绿,弦以冰蚕为线,音色绝妙。”
“甚好。赐萧婕妤绿绮琴。”赫连祁满意点点头。
萧云瑶眼底闪过一抹欣喜,福身行礼,“多谢陛下恩典!”
“一别六年,你与朕倒是生分了。”赫连祁见她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,微微皱眉。
萧云景为他远赴西南上战场,留下萧云瑶,他以前也是当作自己妹妹照拂的。
“昔年君为树,为妾遮风雨。而今君为天上晖,怯怯不敢近。”萧云瑶含嗔带泪看着他。
说是不敢近。
但从摆出这一架古琴开始,她就一直在提醒皇帝,她以前与他是十分亲近的。
“不必如此拘谨,朕没把你当外人。”赫连祁冲着她招招手,“坐下说。朕还有一事要托付给你,你可愿协理六宫?”
他在西南用萧云景,在后宫理所当然用萧云瑶。
这兄妹俩,与韩寻兄妹一样,都是他以前最亲近之人。
“嫔妾必定倾力而为,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。”萧云瑶眼底闪过一丝惊诧,脸颊浮现一抹受宠若惊的温柔笑意。
次日清早,皇帝传旨:
“萧云瑶晋位昭仪,赐封号蕙,予协理六宫之权。”
此消息一出,阖宫震惊。
又是晋位,又是赐封号,还给了协理六宫之权……
皇帝对这萧云瑶,未免太偏爱了吧?
次日中午,皇帝去漱玉苑用膳。
昨日萧云瑶求皇帝赏了一个小厨房,要给陛下亲手做菜肴。
皇帝也很给面子,第二天中午便去漱玉苑用膳。不出意外,今晚又安置在了漱玉苑。
众妃嫔一时间羡慕嫉妒,而谁也没想到,傅娇宜还来截宠。
相同的御花园,相同的小道。
这次傅娇宜没躺在地上,她低着头,四处溜达,口里念念有词:
“我耳坠呢?我耳坠掉哪了?”
圣驾经过,汪德贵唱喏:“陛下驾到!”
傅娇宜仿佛这才注意到皇帝,福身行礼:“嫔妾参见陛下。嫔妾不小心丢了耳坠,正在寻找,没想到偶遇陛下,真是嫔妾的荣幸……”
汪德贵都看明白了,您这哪是偶遇啊,您这分明是处心积虑。
赫连祁有点想笑。
昨日截宠就没能成,今日又来?
“你少出来乱走,自然不会丢。”赫连祁挑眉。
换个妃嫔,以后都不敢在他面前转悠。
但傅娇宜撅起嘴:“如果嫔妾不一天走八百遍御花园,哪有机会偶遇陛下。陛下心中装着旁人,若嫔妾不上进一点,什么时候能与您说两句话呢。”
顿了顿,她微红着脸,“若能见到陛下,这耳坠丢也是值得的。”
端得是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。
赫连祁对她这截宠的小把戏看的洞若观火,但以她的身份只要她不做的过分,皇帝也不会和她计较,道:
“那你继续找。汪德贵——”
汪德贵领命,“起驾!漱玉苑!”
福儿十分忧愁,“主子,奴婢瞧您可能是截不成的吧?”
“谁说截宠一定要成了?成了固然欢喜,不成与陛下聊几句,不也挺好?萧云瑶和陛下是旧识,情谊自然不同。我虽是他表妹,却不熟。这路也要一步步走嘛。”傅娇宜丝毫不以为意,随后斗志满满:
“明天继续!”
皇帝对萧云瑶的盛宠传开,魏莹雅和唐妙菱都有些担忧。
刚开始选秀的时候,她们不担心。
赫连祁对宁婉音的宠爱,有目共睹。但眼瞅着萧云瑶一入宫……
晋位、封号、协理六宫之权。
古琴、小厨房。
旁人得一样都是荣宠,但她全部都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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