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狐朋狗友的吹捧,董维十分自得。
酒过三巡,气氛正酣。
正在此时,楼下大堂里传来一阵喧闹声,酒楼掌柜亲自相迎。
董维刚才进来的时候,也是这种待遇。掌柜恭恭敬敬将他们一行迎上来,还送了几坛美酒。
这是哪家勋贵子弟,和自己的待遇一样?
董维探身往楼下看。
他们坐在二楼包厢,窗户开着,低头就能看见楼下的场景。
几个年轻人,簇拥着一袭青衣的公子哥走了进来。
那公子哥一身华服,随身佩饰皆是珍品之物,一看就是勋贵世家的小辈。
十几个侍卫浩浩荡荡随行,排场极大。
“这是谁?”董维问道。他有点郁闷,自己刚才进门的排场,还是小了,一对比还被比下去了。
旁边一个小弟答道,“这是宁太后的兄长,宁家嫡长子。不过是有个当太后的妹妹的,所以别人捧着他。远不及董兄,战功赫赫。”
“没错,身为勋贵子弟,他却去考什么秀才,真是一言难尽。”
大炎朝荫封的散官、爵位,都是虚衔。
没有正式授职,便可以参加科举。
宁珩在数月前,参加了童试,考官点为案首。今年是科举之年,八月有秋闱乡试,明年二月春闱会试。
如今京城里聚着不少准备参加乡试的书生。
楼下大堂就有数位秀才,纷纷和宁珩打招呼问好。
董维见他颇得人心的样子,皱眉问道,“他中了秀才?”
“是,他童试点了案首,一堆想要巴结宁家的读书人都在吹捧他……害,谁不知道考官因为他是太后的兄长,才给他这个成绩。不然凭他能考上?”
“他乡试必定落榜。乡试的考官,可是重臣担任,宁家顶多能买通一个州府官,但朝堂上还不是宁家一手遮天。”
科举是糊名制,照理说考官不会知道哪张是考生的试卷。
但是,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。
以前就有考生在考卷的文章中写某几个字,作为暗号。
所以,对于宁婉音兄长能考上秀才,还点为童试案首,不少人都觉得,是宁家暗中出了力。
他要真有这本事,怎么先帝时他不参加科举?
如今他妹妹执掌大权,他倒是冒出来了。
董维恍然,眼底闪过一丝鄙夷:“搞这些旁门左道,不如去战场,勋贵子弟,当什么秀才,也是丢人。”
“他是个病秧子,听说差点淹死,他要是上战场,估计要从马上摔下来,还怎么打仗?”
“宁太后指望不上自家兄弟,要不怎么到处拉拢将门?以前拉拢唐家,如今又对董兄与侯爷示好。”
“董兄是得胜归来的大将军,他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的,哪有董兄的本事上战场。”
几个兄弟七嘴八舌踩一捧一。在自家包厢里,也不虞话传了出去,被外人听见。
董维被夸的飘飘欲仙。他看了一眼宁家不成器的嫡长子,觉得在他的衬托对比之下,自己其实还是颇有大将之姿的。
楼下一行人,并没有上二楼包厢。
就在大堂里坐下了。
这些都是宁家的同龄小辈,因出了一个宁太后,他们皆是围着宁珩转悠。
宁珩平日里在家闭门读书,鲜少出门。
今日他特意去城门看西南将士归京,众人这才有机会见到他。
而宁珩见到一众家中兄弟,大方请他们来第一酒楼喝酒,大家都很高兴。
“平日难得见堂兄出门一趟,堂兄是去看东川侯父子吗?”一个堂弟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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