寺庙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下,古寺的正门香火缭绕,来往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。钟声悠远,诵经之声不绝于耳。
禅房后面的院落古木参天,松柏森森,秀竹郁郁,芳草青青。
程卿卿和陆婉莹居住的禅房在后面,倒更像远离烟火的净土,此处地势高耸,山下景致一览无余,空气沉静清和,几株参天的松柏遮天蔽日,只露出一小块天空。
两人先各自回到房间去歇息,待会儿寺庙这里会提供素斋。
“香草,你在箱笼里给我找一件素雅的衣裳吧。”
寺是修行的地方,不适合浓妆艳粉,易风随俗,不同的环境穿不同的衣服,这是一种尊重。
她重新梳了发,简单挽了单螺髻,上面只簪了一支白玉簪。
待到用斋饭的时候,陆婉莹进来了,她也重新换洗了,一身玉白色对襟裙,只戴一支银钗。
两人看到对方的装扮相视一笑。
两人坐下开始用斋饭。
丫鬟香草和香蕊来回跑着,打开箱笼,往外拿衾和纱帐,还有香炉茶具。
陆婉莹看得有些惊:“我们只住三日,妹妹带了这些东西,连衾和纱帐都带了。”
程卿卿夹起一块山笋:“我不习惯睡别人用过的东西,床铺不好就会睡不着。”
香草抱着轻柔的粉色素罗缝制的褥,往床上铺:“我家姑娘皮肤敏感,她睡觉的褥子必须用罗料子,床铺还要松软她才能睡的着。”
陆婉莹看过去,此来不但带了衾,还带了插花的玉瓶,熏香用的描金铜炉,觉得越接触,越觉得对程卿卿不够了解,以前总是感觉她性子直,略糙,没想到生活中竟然如此娇,如此雅致。
程卿卿笑道:“姐姐不要笑我太过矫情,人生若寄,如白驹过隙。我只是在现有的条件里让自己生活得舒服一些。”
陆婉莹:“善待自己,这有何可笑。”
*
裴国公府,裴老二爷和裴二夫人坐在正堂,神色端肃。
裴二老爷端着茶饮着润了一下嗓道:“四皇子看上了三房的那个表姑娘,提出要跟裴府结亲,长兄早就叮咛咱们裴府不得在皇子里站队,如果结亲就得跟四皇子绑定。”
裴二夫人侧眸:“长兄答应没?”
裴二老爷道:“长兄跟四皇子说三弟妹已经为那丫头,相看好了人家,只是因着年岁还小暂时没有公开定亲,以这个理由给推脱了。”
裴二夫人拿起桌上的团扇,为裴二老爷缓缓扇着风:“原本那个丫头就是留给长清做妾的,与其被人惦记还不如赶紧让长清收进房中。”
裴二老爷不赞成地皱眉:“刚拒绝四皇子,立马让长清收进房里,这不是明摆着让四皇子不舒服,长清想收她,也得等这事慢慢淡下来。”
裴二夫人道:“原来我不喜欢那丫头,这段时间感觉那丫头收敛了性子,也是个懂事可人的孩子,就是容貌太盛,只怕以后是个麻烦。”
裴二老爷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:“你别操心三房的事了,莹姐儿的婚事你该谋划了,朝堂势力分化,别到时谁求娶,直接拒婚毕竟得罪人。”
裴二夫人思量了一下:“现在几个皇子都大了,立储在即,我们提前谋划一下,是不是新君继位,对我们更有利。”
裴二老爷凝重道:“我也如此认为,只是长兄执拗。其实朝中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是大皇子和四皇子,不难选择。现在裴家谁都不站,等于两边都讨不到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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