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长的眸子睨了一眼房里的人,反手关上了门。
走到桌前拔下短剑,拉开一张圆椅,不等人让悠然坐下。
玉枝公子回过神来,拱手道:“这剑?裴大人怎么在这里?”
裴陌尘靠进椅子里,张扬的红色官袍,几分淡漠不屑,墨发高挽,插着一根白玉钗,闪着寒光的利刃在他手里把玩,凤眸上挑,幽幽沉寂,暗含着薄霜。
“本官来这里抓盗匪。”
程卿卿皱一下眉头,又是盗匪,都不能换个理由。
玉枝公子却信以为真,甚是激动地指着短剑:“裴大人你来就对了,这短剑就是从窗外射进来的,差点刺到我,定是那盗匪所为。”
裴陌尘风轻云淡,嗓音透着几分淡漠:“这短剑是本官的。”
程卿卿惊的眼睛睁圆,粉唇紧抿,放在身前的手指尖下意识地攥紧。
玉枝公子还站在一侧:“裴大人,这……”
裴陌尘透着漫不经心的深意,淡淡道:“你们不是在相看,继续。”
玉枝公子被他的话给惊呆:“这,裴大人在这里?”
凤眸移到程卿卿身上,一寸一寸像是有重量般,让程卿卿的心都揪了起来:“卿卿表妹相亲,盗匪猖獗,本官自当亲自在这里护你们周全。”
玉枝公子缓了一口气,重新坐下:“有劳裴大人。”
程卿卿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话让他离开,却最终不知道说什么。
玉枝公子看向程卿卿:“程姑娘,菜都要凉了,吃吧,试试是否合口味。”
程卿卿咬了一下唇,她怎么吃得下,低头看自己叠放在膝上的手。
玉枝公子端起茶,斟了一杯茶,放在裴陌尘跟前,又回身去为程卿卿添茶:“我特意点的 庐山云雾茶。”
程卿卿抬起手,玉指蜷了蜷,扶住茶盏壁:“谢玉枝公子。”
“呵,”那人一挑眉,“玉枝。”
玉枝公子转头解释:“玉枝是我的字。”
裴陌尘淡淡一声:“深深处,琼枝玉树相倚。好名字。”
玉枝公子见程卿卿不动筷子,夹起一块烧子鹅伸着胳膊想往程卿卿跟前放。
程卿卿手握住木箸刚想接。
嗖一声,短剑穿透玉枝公子的袍袖,再次扎进桌子里。
“啊,呀——”突然的危险把玉枝公子吓得叫喊出声。
袍袖被短剑钉在桌上,惊吓地看着闪着锐利寒光的短剑,再侧首看向施恶之人。
那人凤眸微眯,眼里的寒光比箭还锋利。
那剑离程卿卿很近,她也吓得屏住了呼吸。
待稳了心神,有些气恼地掀开眼睛,瞪向裴陌尘,觉他的作为实在可恶。
人生气了,胆子就大,不但不怕他了,还气鼓鼓地凶他:“裴大人为官仗势欺人,实在是,实在是可恶至极,实在欠缺君子风度。”
裴陌尘在气得发白的小脸上扫了一眼,站起身,走到一侧拿起帏帽,给程卿卿戴到头上。
然后弯腰把人打横抱起,就往外走。
程卿卿想挣扎,外面很多人,怕引起更多人注意,心里憋着气,在他怀里忍着没挣扎。
从酒楼出去,程卿卿直接被他放在赤电上。
他翻身上马,把人搂在怀里。
程卿卿绷着嗓子让自己严肃威仪一些,质问:“你带我去哪里?”
裴陌尘不作声,一甩缰绳赤电开始飞奔。
坐在隔壁的陆婉莹是被玉枝公子的叫喊声给惊动的,进去的时候短剑还钉着他的衣袖。
施姑娘跑上前,扶住玉枝公子的胳膊:“哥,怎么回事?”
玉枝公子愤怒地盯着陆婉莹。
施姑娘费力帮他哥哥拔下短剑。
陆婉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,在一旁着急问:“我们府里的姑娘呢?”
玉枝公子怒道:“她被你们裴大公子给劫持走了,你们裴府这样的行为究竟为何?”
他把短剑拿在手中,比划:“这剑正是裴大公子的,这般戏耍,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,我郡王府定然要告到御前。”
赤电一直往郊外的方向跑,它的速度真实如电,程卿卿在马上颠簸,耳畔身上呼呼风声。
秋风很凉了,灌进她的口鼻。
那男人一手握缰绳,一手揽着她纤瘦的肩膀,摁进他怀里:“转头,躲我胸前。”
马在郊外的一个山坡停下。
裴陌尘翻身下马,伸手把程卿卿抱了下去。
这次程卿卿真生气了,感觉他特别过分,被他放下后,就想往一侧跑。
腿在马上颠得有些僵,往一侧跑的时候,差点崴了。
裴陌尘长臂又勾住她的腰,把人勾回去。
“腿没事吧?”他弯下身子捏住她的腿,想检查。
“你,”大掌捏住她的大腿,程卿卿觉得又难看,又羞愤,气得鼻子尖都皱了,“你欺人太甚!”
他检查后发现她腿没事,才放开:“怪我?之前酒楼你跟那个书生我已经放过一次,这次竟然又跑过去相亲。”
程卿卿翻了他一眼,气呼呼地转过身子,不看他:“是你父亲,裴国公安排的相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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