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云勉之！”
“六公主，球，注意球”
等到女子蹴鞠比赛，王昭云和六公主上场的时候，程卿卿和陆婉莹喊得已经什么形象也不顾了，两人也不坐了，直接站在场地边上大喊。
场上两队人，一边主力是六公主和王昭云，另外一边是七公主和昭月郡主，两方实力相当。
拼了很久才各得三分。
毕竟都是闺阁姑娘，两队除了两个主力，体力还可以，其余队员已经体力不支，陆续换了新人替补。
又过来一盏茶工夫，七公主去追鞠的时候绊倒了，爬起来后，猛地推了一下撞到她的贵女，气呼呼地下场去了。
她下去对薛雅竹在说什么，程卿卿远处看着她跟薛雅竹说话的时候，手指着，不怎么友善的样子。
接着就看到薛雅竹起身往场上走。
“卿卿，你在看什么呢？”王昭云从场中跑过来。
“没事，”程卿卿看到王昭云汗水湿透了衣裳，额发黏在脸上，赶紧拿起新的冰饮子递给她，“昭云你累了吗？”
王昭云接过冰饮子，饮了一大口：“卿卿，李家二姑娘崴了脚，吴家娘子体力不行了，需要你跟陆姐姐上场。”
“她们盯我跟六公主盯得太紧，你虽然体力差，但蹴鞠准头好，上场后我跟六公主想法子吸引她们注意力，你跟陆姐姐想法子进球。”
“好。”
程卿卿拔下一些影响跑动的首饰，递给一旁的落霜。
陆婉莹听到要上场，重新整理腰间的革带，把衣襟绑在上面。
两人跟在王昭云后面往蹴鞠场里走。
裴陌尘自然也看到了，本淡漠的脸，瞬时眉头挑了一下，心暗道，就她那个弱身子哪能蹴鞠，万一磕碰到。
卢景怀在一旁也着急，陆婉莹性子文静，也不是个喜欢蹦跳的性子，对着裴陌尘嚷：“唉，她们都没人可用了吗？怎么让她们俩上，万一伤到怎么办。”
鼓声响了，重新开始比赛。
果真对方只盯着王昭云和六公主，她俩一旦有动作，对方的人都围堵。
根本没人注意程卿卿和陆婉莹这样的弱兵。
这样说也不准确，薛雅竹在注意程卿卿，比赛中她一直在程卿卿周边。
一次六公主把鞠踢到了程卿卿的脚下，程卿卿调整方向准备往风流口踢的时候，薛雅竹很快出现，在一旁大叫一声，害得程卿卿一个走神，踢偏了。
薛雅竹走到她跟前小声道：“我嫁给四皇子做妾，你嫁给了三皇子连妾都不是，我们一起毁灭，好玩吗？”
程卿卿视线落在她唇角那抹癫狂的笑。
“卿卿。”
此刻，王昭云从远处把鞠给程卿卿重新踢过去，程卿卿回过神，盯着鞠往前移动。
薛雅竹同时也奔着过去抢鞠，程卿卿心一横猛地往前冲，用身子去跟薛雅竹碰撞，薛雅竹竟然摔倒了，程卿卿顾不上多想，一脚把鞠踢进了风流眼。
“啊！进了！”
队里的贵女冲过去，激动地围着程卿卿欢呼。
程卿卿却还在愣怔，薛雅竹体质比她好，她竟然把薛雅竹撞到了。
透过围在她身边的人，看到薛雅竹还坐在地上，冷冷望着她。
薛雅竹被她们队里的人扶起来，搀着往场外走，经过程卿卿跟前的时候，被人搀扶的胳膊，衣袖往上撸起一截，上面露出鞭伤。
“走吧卿卿”，王昭云牵住程卿卿的手，“你是不是在看她身上的伤，四皇子有怪癖，自从她嫁过去身上一直有伤。”
这时对面队里的两人，从后面快步冲过去，撞向程卿卿。
裴陌尘一下从席上站了起来。
王昭云及时拽住了程卿卿，身子晃了一下没有倒：“卿卿你没事吧？”
程卿卿肩膀被撞得很痛：“无事。”
六公主已经冲过去堵住那两个人：“昭月你疯了，敢撞皇嫂，立马回去跟她道歉。”
昭月郡主轻飘飘道：“我又不是故意的，凭什么给那个女人道歉……”
她的声音渐小，她看到裴陌尘从观看席下去，直接朝着程卿卿的方向走。
走过去便捉住她的胳膊关心地询问。
程卿卿什么也没说，只是轻轻摇了摇。
裴陌尘牵住程卿卿的手往外走的时候，向昭月郡主的方向睨了一眼，那一眼带着威压。
昭月紧张的手握成了拳。
看到裴陌尘牵着程卿卿，不少人露出吃惊表情。
出了蹴鞠场，程卿卿往回收自己的手。
裴陌尘蹙眉。
程卿卿抬头看着他道：“不是说要在旁人面前装样子吗？”
六公主从后面追过来，挽住程卿卿的胳膊对裴陌尘道：“皇兄待会儿宫里还有宴，我们蹴鞠出了一身的汗，我先带皇嫂去我那里沐浴更衣。”
裴陌尘转身看向程卿卿：“你先跟乐彤过去，待宴结束我们一起回去。”
蹴鞠比赛结束大家都会去宫里参加宴，去六公主那里沐浴更衣方便。
王昭云和陆婉莹一起去了那里，六公主住的晗薇苑有一个引入活泉水的大汤池子，四个女子一起泡在里面都绰绰有余。
沐浴后，重新换上了裙装，离开宴还有些时候，四人一人拿着一把团扇围坐在院里的石桌。
一个小宫女进来给六公主见礼：“公主，陛下召见三皇子妃。”
程卿卿一怔，陛下为何事召见她？
六公主道：“卿卿父皇召见你，你随宫人过去，稍后直接去宴会吧。”
宫人并没有引着程卿卿往御书房，而是到了平昌帝住的宁安殿。
顺着宫廊弯绕了一段距离，到了一个小花园，宫人停住脚步：“皇子妃，您先在这里稍等，奴婢去书房看陛下现在可方便。”
宫人离去，程卿卿仰头看了一下太阳，走到一侧假山阴影站下。
站了不大会儿，听到一旁的芭蕉有女子说话声。
“早跟你说过这里比不得边关，让你收敛性子，为何不听？”
“母亲，我没有，您交代的话女儿都谨记在心里。”
程卿卿听出这个声音是昭云郡主，由此推断另外一个说话的是锦熙公主。
“还说没有，你今日在蹴鞠场撞那个女人做甚？”
昭月似乎不知怎么辩解：“女儿……”
只听锦熙公主轻声训导她：“你皇舅舅已经要封你为三皇子妃，三皇子也已同意，以那女人的身份最多是皇子府一个侍妾，你何必与她计较。”
泪珠簌簌地无声从程卿卿的脸颊滚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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