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两个字,就好像一根刺,深深扎进南诗心里。
如果他们真的对外婆做了什么,她追悔莫及。
南诗双手紧握成拳,憋着一口气,离开了南家。
走在下山的路上,夜晚的凉风吹过,只穿着单薄短裙的她忍不住抱紧自己。
夜风越凉,她的脑子就越是清醒。
到底该怎么做,才能不用嫁给梁昊?
如果告诉那个男人,他会帮自己吗?
想到这里,南诗又猛地摇了摇头,他们只是协议关系,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去得罪梁家。
况且,梁家的势力在A市数一数二,那个男人就算有心,恐怕也无能为力。
就在南诗胡思乱想的时候,忽然,一辆黑色幻影从山下开上来,刺眼的灯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。
车子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放慢了车速,南诗一眼就看到开车的人是厉墨时,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正是南芷晴。
两人有说有笑,恩爱黏腻,南诗看了眼,很快就挪开视线。
说到底,南芷晴还是比她命好,能够嫁给厉墨时,而她,却要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,并且臭名昭著的梁昊。
可想而知,她婚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。
南诗握紧拳头,她不能任由这些人摆布,她得想办法。
如今,整个A市权势最大的就是厉家,能够跟梁家抗衡也是厉家。
厉墨时是她的姐夫,如果自己求他帮忙,看在南芷晴的面子上,他会帮自己吗?
南诗咬了咬唇,不管会不会,她也只能试试了。
梁昊已经醒了,外婆说不定也会落入他们手里,火烧眉毛,再不想办法,她的未来就毁了!
刚才厉墨时送南芷晴回家了,应该马上就会开车下来,她决定站在马路边,等着厉墨时。
不出所料,没等五分钟,那辆幻影就从前方拐角处出现在南诗的视野中。
车灯明亮刺眼,南诗直视着,鼓起勇气伸手去拦厉墨时的车。
她不知道厉墨时会不会停车,但她只能赌一把。
这关乎到她以后的命运。
她能够感受到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着,心情无比紧张……
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辆幻影从山上缓缓驶来,然后,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南诗松了一口气,主动打开车门,直接坐上了副驾。
她扭头看向厉墨时,露出平生最甜的笑容,“姐夫,我打不到车,可以带我一段吗?”
厉墨时没有说话,发动车子,这是默认同意了。
南诗系好安全带,端正地坐在位子上,双手紧张地交握着,不知不觉,掌心已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。
她决定先跟厉墨时聊聊天,拉近下关系,“姐夫,您刚才送我姐回家,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,也不进去坐坐?”
厉墨时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,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,没有回答。
南诗厚着脸皮,继续开口,“其实我姐挺优秀的,如果你娶了她,你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!”
吱啦——
突然,车子猛地停了下来,由于惯性,南诗的身子忍不住向前倾,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。
厉墨时的表情如同南极寒冰般冷漠,周身都散发着戾气,让南诗忍不住发颤。
她偷偷瞄了厉墨时一眼,不知道为什么,能感觉到他好像生气了。
厉墨时微微侧目,嗓音很凉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南诗紧张地支支吾吾了几声,决定豁出去了,“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梁太太冤枉我拿了她的传家手镯,以此威胁我嫁给她儿子梁昊,我不想嫁,而且我根本没拿她的手镯,我已经还给她了。”
闻言,厉墨时周身的寒意收敛了一些,轻描淡写地反问,“这跟我有关系?”
“你是我姐夫,能不能看在我姐的面子上,帮我跟梁太太说一声,我不想嫁给梁昊。”
厉墨时不屑地嗤笑一声,眸中的讥讽不言而喻,“去相亲的时候,不是很爽快吗?现在又不想嫁?”
南诗戳着手指,小声解释,“相亲那是没办法,而且我不知道梁昊是那种人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梁昊很好,你就要嫁给他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南诗不知道该怎么说,话卡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。
“姐夫,就当我求你,帮我一次,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……”
厉墨时黑眸沉了下来,冷意越来越来浓。
是,他们怎么不是一家人了,他们本该是更亲密的一家人,只不过从未婚夫妻,变成了姐夫和妹妹。
当初退婚的人是她,现在不想跟别人结婚,来求自己的还是她。
厉墨时眼底划过轻蔑,将南诗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。
幽闭静谧的空间里,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,南诗感受着他目光的入侵,身子不由得紧绷起来,心情无比紧张。
她穿着短裙,坐下后露出了大半截白皙纤细的双腿,她忍不住拉了拉裙子,动作拘谨又不安。
好半晌,厉墨时才缓缓开口,“让我帮你,你拿什么来交换?”
每个字,都如同警钟敲击在南诗心上。
再加上他刚才那个要将自己看穿的眼神,南诗很难不觉得,他是想让自己献出身体。
“你、你想让我拿什么来换?”南诗咬着唇,不安地问。
厉墨时没有说话,抬手,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,那双黑眸下,仿佛隐藏着巨大的波澜和占有。
他的意思很明显,南诗懂了。
低头看了自己一眼,忍不住自嘲,这具残破不堪的躯体,他竟然还看得上?
如果他能够帮到自己,出卖自己一次,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?
她突然抬眸,勇敢地对上厉墨时的眼睛,那双幽黑的眸子,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,将她深深吸引进去。
目光停留在厉墨时好看的薄唇上面,她凑过去,红唇一下就碰到了他冰凉的薄唇。
那瞬间,仿佛触电般,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,一鼓作气……
她能够感觉厉墨时的身体绷直了,下一秒,就突然把自己按在了副驾驶的靠背上。
昏暗的车里,两人靠得很近很近,南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,隐约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。
厉墨时掐着她的脖子,言语充满讽刺,“南诗,你怎么那么贱?随时随地都能出卖自己的身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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