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墨时一眼看穿她的心思,“跟我保持距离,你舍得么?”
慕昭昭语气激动,“当然舍不得了,可我也不想惹诗诗姐不开心,这次是用玻璃碎片割我的手,下次不知道会用什么,我觉得好危险。”
“以后,离她远点。”厉墨时淡淡道。
说了这么多,就换来离她远点这四个字?
慕昭昭心有不甘。
还想再说些什么,厉墨时却不耐烦地开口,“好了,快上去吧,今晚早点休息。”
“好嘛。”慕昭昭压下心头的不悦,“那明天我去公司给你送午饭,好不好?”
厉墨时嗯了一声。
慕昭昭兴高采烈地下了车,厉墨时就一脚油门开走了,连她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。
望着车身飞速远去,最终汇入车流消失不见,慕昭昭的心里涌上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委屈和不安。
看似厉墨时对她很好,处处依着她,可她总觉得虚无缥缈。
名分,地位,权势握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。
她得加快进度,凭着厉墨时对自己的愧疚,挤掉南诗,自己上位。
寒凉的夜晚,毛毛细雨不断落下。
南诗缩在角落里,昏昏欲睡。
手机的打车排序还有二十多位,很快就到自己了,可她好像快要支撑不住了!
好困,好冷,全身都在发抖。
她想,自己可能是感冒了。
这么大的雨,衣服又湿嗒嗒的,沉重地粘在身上,寒气侵入到体内,不感冒就怪了。
等回去吃点感冒药就好了吧。
“诗诗!”
突然,耳边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,南诗费力地睁开眼皮,就看到顾斯言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出现在眼前。
他眉头紧锁着,脸上满是担心。
就好像小时候自己在外面受了欺负,他也是这样的一副担忧又紧张的表情,然后转过身,就把欺负自己的人狠狠揍了一顿。
她从来没想过,那么温柔的顾斯言,居然也会有那么暴戾的一面。
看到这样的顾斯言,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。
南诗抬头地看着他,瞳孔里写着惊讶,“斯言哥哥,你怎么会在这?”
“路过。”顾斯言言简意赅,伸手把她拉起来,“快上车,你全身都湿了,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南诗头重脚轻,起身时眼前一黑,晕乎乎的,一时有些站不稳,直直地往旁边倒去,幸亏顾斯言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。
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,厉墨时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?”顾斯言气的不轻。
要不是他开车路过这里,看到了蹲在路边的南诗,她要在这里淋到什么时候?
“他有他的事情要忙,哪能时时刻刻都顾及到我。”南诗苦笑一声。
“你是他的妻子,就算再忙,也要关心你,若是他不珍惜,多的是人……”
话到此处,顾斯言又意识到自己说多了,剩下的话戛然而止。
以他现在的身份,说这些的确是不合适。
“算了,先上车吧。”
顾斯言带着南诗上了车,连忙把车里的暖气给打开,又拿了条新毛巾给南诗擦头发。
他瞥了眼南诗的衣服,又很快挪开视线,“这么晚了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这一带是富人别墅区,又称为富人的天堂,住的都是富二代,他们年轻玩的又花,南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“我找了份兼职,来这里送酒,没想到下雨回不去了。”南诗随便说了两句,没有把事情全盘托出。
她担心顾斯言知道自己在酒吧上班,会看不起自己。
所以她不想说。
“做兼职?”顾斯言扭头看她,“是缺钱了吗?我这里有,你要多少?”
“我……”
南诗咬着唇,很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顾斯言,向他借二十万,可她又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。
要是顾斯言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,会怎么看自己?
“吱啦!”
突然,一声车子紧急刹车的声音响起,紧接着一束明亮的车灯便直直地射向了他们,刺目的远光灯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南诗用手挡着眼睛,从指缝中依稀能够看到坐在对面驾驶座上的男人……竟然是厉墨时!
他刚才不是开车载着慕昭昭离开了吗?为什么又回来了?
厉墨时单手放在方向盘上,脚却踩在了油门上。
若不是他有足够的自制力,早就已经开车冲过去了——
南诗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顾斯言私会!
把他当成什么了?
满腔的愤怒怎么也消不下去,厉墨时打开车门,迈着长腿走向了南诗。
雨细细密密地落下,打在他黑色的西装上,在灯光下,就像是倾泻而下的银河,千丝万缕,却也带着丝丝入扣的寒气。
南诗看到他,脸色瞬间变了,就连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。
“诗诗,别怕。”顾斯言发觉了南诗的惊惧,抓住了她的手安抚道。
厉墨时站在副驾驶座外面,对南诗比划了个下车的手势。
那样张狂,那样霸道。
南诗却也不得不服从。
没有半分犹豫,直接就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,正要下车,就听见顾斯言按住了她的肩膀。
南诗震惊之时,顾斯言已经率先开口,“厉总,诗诗淋了雨,我车里开了暖气,我送她回去就行。”
厉墨时幽深的眼眸盯着他,充斥着危险,“你送她回去?你算她的什么?”
顾斯言语气很冷淡,“我不算什么,可你是她的丈夫,对她却不管不顾,若是你没有精力照顾诗诗,就把她让给别人。”
“哦?这么说,顾总是想接盘了?”厉墨时扯了扯唇角,轻蔑地嗤笑,“可惜,南诗,我还没玩够,没办法让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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