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长宁捂着自己的脖子,气喘吁吁的说道。
得,她脖子上不用说肯定留下了这贼人的指印,明日又要穿高领了。
男人却忍不住笑了,他道:“你是不想找我算账么?你是做不到,但凡我没有些手段,早就被殿下你给撕碎了。”
这贼人说的不错,若非他神出鬼没行踪成谜,萧长宁断不会容下他。
“今夜你来找本宫作甚?我告诉你,你别想再羞辱本宫!你若要对本宫用强,本宫就……”
她伸手拍了拍床头的机关,顿时,屋中暗格尽数打开,无数箭矢对准了男人这方。
这是他为了防止男人再来骚扰她专门请工匠制造的!
萧长宁眸中带着恨意,道:“哪怕鱼死网破,丢了这条性命,本宫也要拖着你一起!”
男人伸手捏住萧长宁的下巴,道:“真好,殿下要与我一同殉情呢,殿下尽管发动机关,这样等到了地底下,也能做一对鬼鸳鸯。”
萧长宁眼中皆是震怒,“疯子!”
“殿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,我是什么脾性,本以为殿下早就知道了。”
男人暧昧将唇贴上了她的唇,他低声呢喃道:“殿下,你说待到明日,你公主府下人侍卫,你身边的大太监大宫女,看到我与殿下一同死在这床上,被乱箭穿心,他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?”
男人离的越近,萧长宁便越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股带着杀伐的血腥气,她白日里往他身上刺了一箭,伤口那么深,流了那么多血,没想到他晚上竟还敢来招惹她!
“你这个疯子!”萧长宁被他气的脸都红了。
“殿下每回见我,都总是没个好脸色,或许殿下更喜欢我叫你阿姐?”
“闭嘴!”
萧长宁恶狠狠的瞪着她,道:“你若再敢这样叫本宫……”
她的手摸到了机关上,俨然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,“本宫本就臭名远扬,只要能让你死,死后被人议论算得了什么,本宫活着时也没少被人议论!”
如今只要她稍稍用力,屋中便会暗箭齐发,萧长宁不想走到那一步,因为会连她自己都躲不开,这是走投无路时才能用的下下策。
男人眸色一沉。
萧长宁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,“滚!”
男人身体晃了下,站在原地定定注视了她片刻。
萧长宁本以为要把这男人弄走得颇费一番功夫,没想到他竟转身就跳窗离开了。
这让萧长宁惊讶不已。
不过这样也好,她根本不是这男人的对手,既他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公主府,便说明那暗线还留在她府上,白日里她错怪了赵渊。
但那又如何呢?萧长宁天性骄傲,即便知道自己错怪了对方,她也不会再吃回头草,更不会去道歉。
萧长宁脑海中浮现出赵渊那清瘦却坚挺的身影,那人性子如松如柏,宁折不弯,现下肯定恨死自己了。
……
萧行很不懂。
不懂主子都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了,还要半夜来见殿下一面。
“主子,您的伤……”
“不要紧,白日里不过是为了做给她看。”
萧行叹了口气,觉得主子这心魔有点难除。
*
半月后,萧长宁受邀去参加国公夫人的寿辰。
马车里,萧长宁正在听着东桂的报告。
“殿下,这几日赵郎君一直都在家中温书,江蓝生偶尔带药上门看望他。”
萧长宁问:“他不曾见过其他人?”
“见过,不过……不过都被他赶走了。”
“赵渊被您赶出府的那段时间,外面的小姐夫人们得知后,有的生了收他的心思,亲自上门慰问,不过赵郎君瞧着对她们没什么意思,没叫她们进门过,只说了几句话便将人劝走了。”
萧长宁一只手支着额,道:“他倒是受欢迎。”
“不过赵郎君他今日……”
东桂话未说完,已然到了国公府,连忙止住话头,扶萧长宁下马车。
萧长宁前脚刚走下马车,她身后另一辆马车便也紧随着停在了国公府门口。
一位保养极好的妇人掀开车帘,正笑着扶着车里人往外走,车里人似乎被她这举动惊了下,忙说了句:“夫人不可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这声音叫萧长宁脸色一黑,转过头朝那处看去,便看到了赵渊那张依旧清俊的脸。
一段时日未见,赵渊身子养好了许多,起码脸上有点血色了。
好啊,才离开她公主府没多久,便又勾搭上了其他有权有势的年轻妇人。
只听那妇人笑着说了一句:“赵郎不必与妾身这般客气,赵郎受了伤,妾身多照顾着点也是应该的。”
赵渊却婉拒道:“夫人,学生已经到国公府了,就不劳烦夫人了。”
那妇人笑的跟朵花似的,往赵渊身边凑,她道:“赵郎何必如此生分,怎么说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了,赵郎肖似妾身的一位故人,每回见到赵郎,都叫妾身触景生情。”
“夫人,斯人已逝,夫人还是向前看。”
这话顿时惹的妇人哈哈大笑,妇人一只手轻轻搭在赵渊的手臂上,道:“赵郎,你瞧你前段时日,在长公主府上时,日日都伤痕累累,憔悴不堪,妾身瞧了着实心疼的紧,这殿下也真是,不是个会疼人的,妾身就不一样了,妾身比殿下可要温柔多了。”
说完,她故意冲着赵渊耳畔吹了口气,如愿看到这俊美书生红了脸。
“赵郎若想在皇城立足,须得有靠山,妾身不介意做赵郎的靠山,赵郎放心,妾身可没有长公主那般粗暴,弄得你浑身是伤……”
这妇人话刚说完,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带着嘲讽的冷笑。
“韩夫人,没想到你竟喜欢本宫玩剩下的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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