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蛊无药可解,唯有以她心头血引之。
“你别急,本宫手段远不止如此,我们就这么熬着,看是你先死,还是本宫先受不住。”
……
男人离开后,萧长宁拿帕子随手擦了擦身子,穿上衣服,她眼底阴翳更加深重。
萧长宁看了棺中尸骨一眼,说道:“长麟,若我弄不死他,我就下去陪你。”
萧长宁从来都是能狠得下心的人,真逼急了她,同归于尽又何妨?
萧长宁迈开脚步,往外走去。
*
萧长昀站在公主府门前,他面色阴沉,说:“长姐这两日大门紧闭,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。”
萧长宁有段时间没进宫了,萧长昀想她想的慌,便干脆微服出了宫。
他朝三元递了个眼色,让三元去敲门。
萧长昀不是第一次来了,门房一看见他,便惊恐的跪了下来,萧长昀道:“不要声张,莫要通知长姐,朕打算给长姐一个惊喜,三元,随朕进去。”
“是。”
可当他看清府内景象后,心底忍不住暴躁,尤其看到长姐亲笔写下的祭词,每一句话都显得情深义重。
是谁竟值得长姐如此?
萧长昀随手拉住一个下人,问:“怎么回事?为何今日府内之人皆披麻戴孝,还有这些祭词和白灯笼是怎么回事?”
这下人进府没多久,显然不认识萧长昀,面露茫然。
三元呵斥了一声,道:“大胆!这是当今圣上!”
下人吓的当即就跪了下来。
“回陛下,殿下昨日找到了先太子的遗体,今日找了法师,为先太子超、超度。”
“萧长麟?”萧长昀当即攥紧了拳。
没想到已经过了七年,他长姐竟还对萧长麟这般念念不忘!哪怕人已经死了这么久,也要瞒着他为萧长麟举办法事!
萧长麟凭什么?
萧长麟从长姐那儿得到的好,都是从他偷来的,那些本该都属于他!
萧长昀大步流星的朝摆放着遗体的正厅走去。
他当初是看着萧长麟死的,将他折磨成不人不鬼的样子,才让他断了气。
可当他看到正厅中央摆放的尸骨后,萧长昀心生愕然。
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,这尸骨根本就不是萧长麟,当初为了换心,他一掌震碎了萧长麟的护心骨,后头又生生搅烂了萧长麟的一只眼,他尸骨绝无可能如此光滑完好,一丝一毫被伤过的痕迹也没有。
长姐被骗了。
因为一具虚假的尸骨,瞒着他偷偷为萧长麟举办法事,这让萧长昀更加不能接受。
*
萧长宁沐浴完,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气息,好像不管她怎么洗,也总是洗不干净。
萧长宁在东桂的服侍下,换了套干净的素衣。
今日府内举办法事,不宜穿的太过隆重艳丽,这也是她唯一能给长麟的了。
“殿下,不好了!”
外面,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。
萧长宁一边摸着脖子上的痕迹,一边问:“什么不好了?”
“陛下来了府上,还把您布置的灵堂,给砸了!”
萧长宁脸色一黑,今日与那贼人对峙了一番,萧长宁本就心情恶劣,如今又听说萧长昀这般不懂事,更让她心情坏到了谷底。
她怒气冲冲的往正厅走去。
正厅内,满地都是狼藉,便连墙上挂着的祭词白灯笼,都被扯了下来。
萧长宁来时,正看到萧长昀手上拿着一截尸骨把玩。
她登时厉喝一声:“长昀!”
萧长昀冲着她笑了笑,道:“长姐来了。”
萧长宁指着他,道:“放下长麟的尸骨!长昀,谁允许你动他的?你今日实在过火!”
她眼底满是怒火,那通身的寒意连遮也不遮。
萧长昀唇角的笑容顿时僵住了,他道:“长姐凶我?不问缘由便开始凶我?”
“把尸骨放回去。”萧长宁语气阴沉。
顿时,萧长昀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,他道:“长姐让我放回去,我偏不放!”
他本来想告诉萧长宁这尸骨是假的,可看到她这样在乎,萧长昀便又不想说了。
他不但不想告诉她真相,还要当着她的面,把这些尸骨都给毁了!
萧长昀手下用力一震,内力澎湃而出,顿时将掌下尸骨给震碎。
不但如此,他还按着棺椁,将棺椁里所剩无几的尸骨,尽数震碎,化作齑粉。
萧长宁猛地扑了过去,她望向那些碎的不成样子的尸骨,回过头用力给了萧长昀一巴掌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府内下人皆低下了头,目露惶恐。
萧长宁怒道:“你在做什么?你怎么敢?”
“呵呵,我才要问长姐,长姐这是在做什么?他死了七年了!七年了!不是七天!他死后普天同泣,父皇也风光将他下葬,这还不够吗?”
“不够!”这两个字萧长宁说的掷地有声。
“七年前那衣冠冢算什么?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尸骨,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工夫吗?”萧长宁眼眶也跟着红了。
“你为了一个死人打骂我教训我,长姐,你如此放不下他,你对他当真只是姐弟之情吗?你看看外面,有哪对姐弟会像你们这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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