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变数太多,今日的消息也太多。
蔡崇还以为沈雁归又玩花招,精神紧绷。
陈启也似乎收到感染,格外紧张,膝盖不小心撞了书案,笔架上的毛笔晃动,他一只手按在桌面,一只手摸着膝盖。
幸好面巾遮脸,才没被看出龇牙咧嘴。
梅勇听到动静,宽慰道:
“陈将军莫担心,一切有相爷在。”
“是,我不紧张,谁说我紧张?”
陈启信手从桌上拿了本书,翻了一页,遮掩道:“给本将军挪张椅子来。”
梅勇瞧他书都拿反了,转身去搬椅子。
陈启余光一瞥,将手往前一探,摸到那檀木雕花的盒子,哒一声,他听到椅子离地的声音,赶紧将手缩回来。
“将军请坐。”
“嗯。”
陈启将书本放回原位,大喇喇坐着,听到廊下有脚步声过来,才站起来。
“如何?莫不是那娘们发现我来这里,要……”
蔡崇喜笑颜开:“陈将军,我等的好日子,到了!”
“相爷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宫里来人,明日复朝。”
“哦~”陈启点了点头,好像想明白了,又好像没有,“所以呢?”
“王妃让你连夜带两万人马进京,是担心明日有人煽动禁军反对,想让守备军策应,所以你今晚就按照她的要求,带人入城,持金令名正言顺将皇宫包围。”
蔡崇快速说了自己的计划,而后道:“今夜还有一桩事,需要劳陈将军亲自动手。”
陈启毫不掩饰自己对蔡崇的敬佩,他双手抱拳,“还请蔡相明示,末将万死不辞。”
“诶?什么死不死的,不吉利。”
蔡崇将手落在他拳上,“将军今夜入京,包围皇城,必然要进宫向王妃复命,到时候……”
陈启以手为刀,向下示意道:“到时候我直接杀了她。”
“你杀不了她!”
“区区女流。”
“陈将军慎言,此女子非寻常女子,莫要轻敌。”
蔡崇已经吃够亏了,“落霞山两次事故都不是意外,尤其是昨夜山塌,乃黑火药所为,我的人刚从那边回来。”
说着,蔡崇从袖中掏出一包落霞山湿土,里面确实掺杂着黑火药。
“昨儿傍晚,梅园派人去落霞山送酒水吃食,之后各家公子和下人全部中招,被禁军抬进深坑。”
“相爷的意思,是王妃在吃的喝的里面动了手脚,是王妃杀了那些公子?”陈启不理解,“可是为什么呢?”
“为了掩盖杀害朝廷命官的事实!为了一劳永逸、永绝后患!”
“吴大人、韩大人,他们都是那个娘们派人所杀?”
“现在看来,不会有错。”蔡崇微微摇头,“王妃身边,有高手。”
陈启似乎还沉浸在前面的问题,“我来时听说,昨儿那些公子下人一个不剩,相爷是如何知晓下药之事的?”
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”
昨儿下午那会儿,有下人内急去林子里解手,天不该绝,让他躲过一劫。
现在这人已经被蔡崇的亲信护送到自家院子里。
这么关键的人证,蔡崇自然不会轻易泄露,他要明日在金殿之上,当着百官,揭穿沈雁归的真面目。
蔡崇哼笑两声,没有明白告知,“先前确实是本相太骄傲了,没把沈雁归一介女流放在心上,今晚还请将军去一趟清漪殿。”
“清漪殿?嘶——”陈启对宫中不熟悉,“去做什么?”
“恭请圣上宾天!”
虽有斗篷和面巾遮着,蔡崇仍能感受到陈启的犹豫。
毕竟小皇帝再是血脉不正、再废物,他仍是当今天子,君臣父子,陈启有些拿不定,实在正常。
蔡崇以利相诱,“以陈将军之能,早该是五路军元帅,区区京城守备军将军之职实在委屈将军,本相可以允诺,成事之后,本相可以做主,封将军为五路兵马大元帅,可以调遣整个大夏的兵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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