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拽住温山的胳膊,脚下忽然发力,踹向对方的下三路。
温山铁臂一抻,直接把人给扔了出去,温原顺势摔在地上,滚了两圈。
高小梅捂着嘴尖叫:“孩儿他爸,你没事吧?”
她慌乱的窜出去,连忙扶住一瘸一拐的温原,后者手指颤抖着指向温山:“行,你能耐了!你信不信老子弄死那瘸子和小畜牲,没老子你能娶到媳妇?!你他妈的晚上还能抱着女人睡,不知好歹的东西,忘了这一切都是谁给的了……”
温山烦躁的揉了揉手指骨,他闷闷回答:“给你家,干十年活,没白帮忙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再多说一个字,今日不死也脱层皮。”
温婉脚步缓缓停下,她脚尖挑起一颗石子,用巧劲儿一踢。
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紧接着擦过温原的脸颊,带出血迹。
霸道如温婉,让温原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,他手抖得不像话,阴鸷的目光扫过淑芬等人:“你们给我等着……”
温山面不改色:“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
温原气得嘴皮子颤抖。
白眼一翻,差点晕过去。
……
温热的鸡汤一口暖到了胃里,鸡窝旁就剩下几根黄黑色的杂毛,那泡儿鸡屎大概是它最后的控诉。
用盐腌制的野兔静静的放置在桌上,旁边还多了只换回来的烟熏野鸡,温山摸了摸脑袋,小心翼翼道:“婉婉,你嫂子说你过两日就得离开,这兔子和野鸡你带回边境去吃。
兔子是新鲜的,孩子最喜欢吃腌制野鸡了,你带给他们尝尝,咱家没什么好东西,等下次你回来的时候,哥肯定能多给你攒点。”
温婉把碗放下,看着淑芬把鸡肉小块小块的撕给杏花儿吃,自己只嗦点带味的骨头。
她眉头微蹙,直接把盆里的鸡翅膀夹进淑芬的碗里。
淑芬大惊失色:“俺、俺不爱吃鸡翅膀。”
“嫂子,你的手还好吧?”温婉强势的转移了话题。
“没啥,俺这皮糙肉厚的,烫不着。”淑芬笑得一脸和蔼,仿佛刚才的欺负只是场梦,或者说她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。
这种事情,绝不是第一次。
“山子哥,温原那人心眼子多,你多注意些,别让他逮着机会就欺负上门,该动拳头的时候别心软,他那被酒肉掏空了的身体禁不起你揍,揍两拳就老实了……”
淑芬打着圆场:“温原不会打人的,最多就让队长安排点苦活计,没事,你哥受得住,这年景不好,多干点活才能勉强养活家里人。
俺是个不中用的,只能在家带带娃,家里的担子,都落在你哥的肩膀上,只要他好好的,啥委屈俺们娘儿俩都能吃。”
想起温山没日没夜的在地里做活,就只为了换个馊馒头,温婉不由得暗自嘀咕:“还真把人当牛使了。”
“婉婉,你说啥?!”
“没啥,等有空我去队长家一趟……”
……
两日后。
高有根家。
温婉曲指在木桌上敲了敲,眼巴巴的等了半天后,终于见到高有根本人。
高有根笑得满脸歉意:“这马上就要农忙,地里的事多如牛毛,差点就抽不开身,温婉啊,你找我,是有啥事吗?”
搪瓷缸子还没离开嘴,高有根就听见温婉幽幽发声:“我想请你帮忙多多照顾我山子哥一家,他们弱小无依,在村里没有帮扶,实在是令人担心。”
高有根嘴里的温水差点一口喷出去,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,满脸愕然:“你说的是温山?壮得能一拳打死牛的温山,就他那体格能叫做弱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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