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安:???
一个坟包伫立在这荒郊野外,上面连一棵杂草都没有,沈佑白眼神简直能滴出水来:“你姐这个笨蛋,学人偷渡入港,没想到被淹死河中,都说死在河里的人不得安生。
可她竟从来没找过我,我就自作主张给她立了个衣冠冢,在这十里桃林,春天的时候可好看了,不会光秃秃的……”
“婉婉,看见了吗?是祈安,如果你觉得欢喜的话,今晚来找我们好不好……”
旁边的祈安暗暗打了个哆嗦。
姐!
我也不想给你烧纸的!
可谁叫这厮是个变态,能糊弄就糊弄吧!
祈安复杂纠结的看了沈佑白一眼,后者把纸钱点燃后,顺带抽了根烟,此刻侧头睨着祈安:“你那是什么眼神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大半夜的,跋山涉水,竟只为了带他来给祈婉烧纸,说实话,祈安心里瘆得慌。
如果不是知道沈佑白干出的那些荒唐事,可能他会真的以为这姐夫是个好人,可桩桩件件,摆在眼前,对方只能让他感到恶心,关于祈婉还活着的事情,必须瞒得死死的,就沈佑白的精神状态,祈安是真的怕……
他跺了跺被冻得僵硬的脚,敷衍道:“行了,差不多得了,我还得回基地。”
火光明灭的瞬间,沈佑白压下来的嗓音低冷阴沉:“关于你姐姐的死,你好像半点都不伤心,是我的错觉吗?”
祈安瞬间瞪大了眼,瞎话张口就来:“谁让她跑的,我都当没她这个人了,如果她不跑,我们早就是一家人,我更不会被大伯给贬到黑省这个鬼地方来受苦,我虽然恨你,但祈婉这个眼里没是非的,我……我同样怨她……”
胡说八道的一番话成功打消沈佑白心底的顾虑,他把烟头摁熄,笑意不达眼底:“不准骂她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看在你姐姐的份上,我会一辈子对你好,说吧,有什么要求,哪怕是让我把你从黑省给弄回来,也未尝不可……”
沈佑白的态度轻佻散漫,看向祈安的眼神带着施舍。
后者嗓音略微紧绷:“我、我想回基地……”
沈佑白抬眸看他,眼神晦暗不明。
……
兵团家属院。
温婉从基地回来后,态度就始终恹恹的,就连霍羽煮的水煮青菜都没能引起她的吐槽,这属实不太正常。
他和弟弟霍宝对视了一眼,后者试探性的问:“母亲,今日的饭菜合你胃口不?”
“还行。”
温婉喝了口没滋没味的青菜汤,眼看着霍宝想要说些什么,她直接拿起旁边的茄柿塞进对方的嘴里,皮笑肉不笑道:“闭嘴吧你……”
没了和两个小家伙闲谈的心思,温婉洗漱完毕后就躺在了床上。
肚子里的孩子照例胎动,在肚皮上凸起小小的拳头印,这让温婉的心稍微柔软了些,想来这肯定是个不安分的,在肚子里都这般能折腾,等出世还了得。
一想起这小家伙那糟心的爹,温婉的唇角的笑意就渐渐敛去,不细想还好,一联想就觉得平日里的关心关怀全是霍云霆的温柔陷阱,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清醒状态看着自己弥足深陷的?
就连温婉自己都没发觉,她早就把当初和霍云霆定下的那些条条款款给抛在了脑后,现在满心满眼想的,都是一家人那幸福美好的未来,这恋爱脑,属实没救了……
可霍云霆,他想的能和自己是一样的吗?!
抱着这样的疑惑,温婉沉沉睡去,半梦半醒间,屋内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进了老鼠,容易惊醒的温婉瞬间清醒,她翻身坐了起来,刚好和只穿着件汗衫的男人对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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