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科主任观察了一下患者伤势,回头对南栀说:
“南医生,你协助我一起手术。”
“好的。”
这场手术一直持续到下班才结束。
小桃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,哭丧着脸收拾自己的包包:
“好累啊,南姐,本来还想请你吃烧烤的,实在不想动了。”
南栀脱下外套洗手,镜子里倒映出她疲倦的眉眼:“明后天休息,你回去可以好好睡一觉。”
听到休息两个字,小桃一下子满血复活,蹦起来往外走:
“明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,南姐,拜拜,周末愉快!”
南栀擦干净手,拿起包里的支票看了看,又扫了眼手机里的工资,抓起车钥匙往停车场走。
……
南家别墅。
旁边江中渔火闪烁,不时有游艇经过。
南栀撑着伞从后备箱抱下来一个大盒子,隔着大门朝里喊:“漾漾。”
平日这会儿关在房间里上补习课的南漾此刻正在客厅看电视,听到喊声一蹦一跳地跑出院子:
“姐姐!你下班啦~”
南母循声跟来,伸手摁亮廊下的壁灯:“外面下雨,你叫他出来干嘛。”
“当然是出来收礼物咯。”南栀俯身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,笑着将伞往他头顶倾斜。
南漾看见盒子一脸惊喜:“哇!是车模!妈妈,姐姐给我买车模了!!”
“发工资了?”南母走过去,从女儿怀里搬过盒子往里走:“进屋再看,别淋着了。”
小家伙很开心,视线没离开那辆玩具车,屁颠屁颠跟着母亲进屋,不忘说道:“妈妈,我是男孩子,不怕淋雨。”
“你才多大就自称男孩子了。”南母被他逗笑了,将盒子放在客厅地毯上,拿纸巾给他擦鞋面的雨水。
“不用擦,反正待会儿要洗澡。”南漾踢掉鞋子,一心惦记着拆礼物。
南栀拎着一个购物袋随后走进来:“妈,这是给你和爸爸的礼物。”
“什么?你这孩子,给我们乱花钱干什么,还不如给自己买套新衣服。”
“我不缺衣服,上班穿的白大褂,用不着买。”
南栀取出购物袋里的一套化妆品和茶叶,坐在沙发上笑看南漾拆箱。
“姐姐送你的礼物喜欢吗?”
“当然喜欢~”南漾趴坐在地毯上,小心翼翼地揭开车模上的亚克力透明盖,捧起车模举到眼前仔仔细细观赏:“姐姐对我最好了,咯咯咯~”
南凌阳从书房出来,扫一眼茶几上的物品,摘掉老花镜:“这都是季礼买的?”
“爸,我买的。”
南栀没急着拿支票,转了一万五工资给母亲,不紧不慢地说:
“今早急诊来了位骨裂的老太太,几个女儿女婿都在,也不缺钱,但就是不愿意付手续费。”
“还有这事?”南母问,“这老太太怎么骨裂的?”
“年纪大了,不小心在卫生间摔了一跤。”
南母看了看脚底的防滑鞋,皱眉道:“这子女赡养父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?怎么连手术费也不愿意出。”
“走法律程序的话,是可以强制执行,但要时间,老太太的病情也耽误了。”
南凌阳抿了一口茶叶,暗自揣摩着女儿说这件事的意图:“最后怎么样?”
“没做手术,出院了。”南栀盯着弟弟手里的玩具,嗓音淡淡的。
“……”怎么听着像敲山震虎?
南栀这要暗示他们什么?
儿子还年幼,等不到成年,他已经老了。
南凌阳远远看着那个兴致勃勃玩礼物的小孩,灯光笼罩着他稚气的脸庞,眉眼与南栀有几分相似。
他破天荒开始认真反思自己最近的态度,好像每次父女俩见面都不欢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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