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不去的话,手术会安排给别的医生做,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。”
除了升职和挑战自己两个因素外,她更想借此在众人面前证明实力,并不是靠周季礼才当上的主治医师。
“没有别人。”
商辰禹绕过车头,坐上驾驶室,垂首敛目从裤袋里掏出浸湿的手机。
尽管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衬衣西裤此时沾满淤泥,皱巴巴得贴在身上,发丝里甚至缠着一段小小的枯枝,但他半点不见狼狈,一手散漫地扶着方向盘,单手调出号码,
“我给张清彭打个电话,把手术推迟到下午两点。”
对方几乎没有迟疑,立马答应改时间,并承诺由南医生全权主刀。
电话点的外放,南栀自然听到了,她蜷缩在毛毯下,侧过脸看着他点开软件输入地址,点击导航。
“去哪?”她下意识问,声音还哑着。
商辰禹放下手机,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来:“台风正在登陆,今晚走不了,得找家酒店休息。”
原来台风来了。
南栀接过水漱口,暗自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。
这么大雨,开车确实很危险,她默认,抿了一下唇:
“应莺的车——”
“我会让人处理,别担心。”
偏僻的小镇,连座像样的五星酒店也没有,南栀倒没什么,家里大不如前以后,她学会了节俭,就连出差都住的经济型酒店,倒委屈这位锦衣玉食的商家二公子纡尊降贵。
下着暴雨,简陋的酒店大门紧闭,底下堆着三四层防洪的沙袋。
推开门,前台小妹正埋头打游戏,嘴里骂骂咧咧:“死诸葛亮次次都针对我,妈的,这把发育不起来了。他没大了,韩信快点上去干他。”
两人走进去,她丝毫未觉,抬起右腿踩在凳子上晃啊晃,继续发号施令:“猴子去打龙,卤蛋你和钩子推塔。”
“卧槽!对面打野的过来了,快——”
商辰禹屈指轻叩台面。
前台小妹戛然而止,倏地抬起头,对上两张惊艳的脸。
她咽了咽口水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掉手机,收回右腿规规矩矩站好,“您好,要大床房还是标间?”
“两间套房。”他深深地看了南栀一眼,将手抄回西裤口袋,慢条斯理。
“好的,套房256一晚,”小妹偷觑对面的男人,一身湿衣服无法遮掩他的天生气度,她本能地恭敬起来,“麻烦两位出示下身份证登记,谢谢。”
南栀怕走光,依旧裹着毛毯,几乎蒙住了小半张脸,眸光颤了颤,求助地看向商辰禹:“我…手机和包都落在车里了。”
刚才命悬一线,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这些东西。
“报身份证号码可以吗?”她又看前台小妹。
“呃……实在不好意思,我们酒店和派出所联网的,住宿必须拿身份证登记。”小妹面露难色,再次觑了眼商辰禹,斟酌着说,“要不,您二位开一间?”
男人没说话,胳膊随意搭在台面,长腿微屈,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南栀。
一间吗?
南栀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,心脏仿佛飘在水上的浮木,明明安安稳稳站着,却被一种失重感紧紧攫住。
小妹注意到她的表情,明白过来两人可能不是恋人关系,体贴的解释道,
“我们的套房是由两个连通的房间组成,设有两个分离的卧室、两个分离的卫生间。”
卧室分开的。
呼,南栀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。
商辰禹目光在她脸上绕了一圈,朝小妹颔首:“那就一间套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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