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卫自然也看到了,
不得不说,他确实是个儒雅的人,撑着长伞转头看南栀,俊逸的脸庞带着笑意,瞧不出一丝情绪:
“南医生请留步。”
南栀目光从商辰禹脸上收回,抬手抚了下光洁的臂,她穿了条无袖黑裙,裙摆到膝盖处,底下露着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,长发随意挽着,身姿娴静柔美。
这条裙子是Chanel前年的款,款式简单日常,上次原本想把这些高定都打包二手处理的,应莺说卖不了几个钱就留下了。
“顾教授,慢走。”
南栀站在一块四四方方的青石街上,大大方方朝他挥手。
顾长卫深深看她一眼,转身,没再看迈巴赫里的男人,上车走了。
江风吹斜雨丝,空气中飘着不知名的果木花香。
南栀在温潮的风中站了会儿,看见商辰禹推开车门朝她大步走来,他没打伞,远处天色泛青,飘落些细雨洒在他额发和肩头,颀长挺立的身形走在雨中,像一幅朦胧的油画。
南栀赶忙快走了两步,高高举起伞,盖过他的头顶。
商辰禹从她手里接过伞柄,另一只手顺势覆在她后腰将人往怀里带,垂着那双深情的眼睛注视她:
“和你上次相亲那位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南栀仰起脸,美眸流转。
“……”商辰禹缄默半秒,横在她腰上的手臂缩紧,哑着声问,
“让他去你家,不让我去,是不是看上了?”
雨水淅沥四溅,
南栀踮起脚尖,葱白的手指拂去他头发上的雨珠,轻笑一声,
“商总,你这是在吃醋么?”
这么多年看着她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周季礼身后,如今又亲眼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,商辰禹的心如同被人按进了水底,发着闷,呼吸不畅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生出这么强的占有欲,可控制不住。
“我要说是,你会不会看不起我?”男人不动声色地问。
话落,空气有一瞬的寂静。
耳畔有风声,雨声,邮轮的鸣笛声。
南栀许久没有说话,忽然攥住他衬衣往下拽,闭上眼,贴上他性感的薄唇。
商辰禹触电似的怔住,黑伞从手里滑下去,坠落到青石台阶上,几滴凉丝丝的水珠滴进后颈,南栀下意识“哼”了声,睁眼。
下一秒,重心骤然腾空,
男人反守为攻,俯身托抱住她双腿大步往车里走。
后车门被拉开,南栀被丢进后座,弹起,头顶差点磕到车顶。
“商……”
“总”字还未出口,廖伟陡然被后座的动静打断,眼神丝毫不敢乱瞟,轻咳几声,麻溜连滚带爬下车,滚得远远的。
车门砰的一下震颤得剧烈,商辰禹压上来。
他吻她发了狠,不住勾缠她的舌尖,身上那件无袖裙成了方便他作恶的工具,半堆在腰间,上下皆是雪白。
她两只手被商辰禹压在车窗上,脖颈冒出薄汗,明知贴了防窥膜,依旧怕母亲从别墅里出来看见,又羞又急,喘不过气,
“辰禹……不可以……”
细微的喀嗒一声,黑色蕾丝BRA被解掉,看得商辰禹口干舌燥,气血翻涌。
“你就是来勾我命的。”
商辰禹深吸一口气,复又吻了上去,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,刻进骨髓。
颤栗一阵覆过一阵,就在南栀快要软成一滩泥时,男人忽然松开她,体贴地帮她整理裙子,喉结咽动难耐:
“我这么爱你,怎么舍得在这里委屈你。”
“……”
南栀的脸红得不像话,双手绕到背后扣搭扣,嗔恼地瞪他一眼,
“商总这是得了便宜卖乖。”
商辰禹被她骂得勾了勾唇,垂下脸啄她的唇角,脖颈,
“怎么办,谁让宝贝怎么亲都亲不够。”
见她裙子复回原样,他从储物箱里拿了烟盒打火机,
“我下去抽支烟。”
至此,关于“为什么不让他进屋”的话题两人谁也没有再提。
……
晚上六点半,南栀被商辰禹牵着出现在饭店。
一屋子的人,除了明珠,南栀都不认识,但全都起身朝他们热情地招呼。
“辰禹,你可总算来了。”
“嗨!南大美女,久仰大名,快请入座。”
“栀栀姐!”
商辰禹一个个斜瞪了过去:“别吓着她。”
“吆,到底是千辛万苦追来的,捧在手里怕摔了在嘴里怕化了,辰禹,可以啊。”
靠窗的男人哈哈大笑,他身侧坐着位穿旗袍的佳人,妆容艳丽,南栀看过她的电影,是个当红女明星。
商辰禹不搭理他,不紧不慢的给南栀介绍:“萧行,他爸管影片发行的。”
“萧总好。”南栀客客气气道。
“叫什么萧总,多见外,”萧行搂着女明星的腰,“叫萧行,萧哥都可以,南大美女,你要是拍电影,我保证你的片子一刀不切。”
商辰禹骂了句:“滚。”
他接着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对,“荆晏, 黎玖,上次你在京城发烧,请的私人医生就是他们家的。”
南栀微微躬身:“给两位添麻烦了。”
“都是自己人,甭客气,以后多见几次就熟了。”
怕她拘束,商辰禹让南栀坐在明珠和自己中间,明珠笑嘻嘻地给她倒茶,“放心吧,栀栀姐,这几个人都很好相处的。”
席间他们天南海北地聊,地缘ZZ、经济发展、国际形势,这样的场合,明珠和那个女明星都是陪衬,南栀插不上多少话,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。
走进去,看见白清欢对着镜子在补妆,大约没想到在这儿会碰上,两人皆是微微一愣。
白清欢手一抖,口红擦过嘴角在脸上划出一条红线。
南栀跟她以前没怎么说过话,现在更没必要。她拧开水龙头,慢条斯理地洗手,听到白清欢在旁边说:
“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?”
南栀抬起脸,在镜子里扫她一眼,低头继续洗手。
白清欢从盥洗台上的手拎包里翻出湿纸巾擦掉脸上口红,抿了抿唇,深吸口气,像是终于下定决心:
“南小姐,你能不能让商总放季礼一码?”
南栀洗完手,抽了张纸巾擦干,扔进垃圾桶里。
她的目光终于落在白清欢身上,冷冰冰地说:
“周季礼的事与我无关。”
“你不是喜欢他很多年吗,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。”
“谁说我喜欢他了,”
南栀潇洒地撩起一缕卷发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:
以前那是我瞎了眼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