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门外站着一排人,廖伟,客户经理,服务生、保安。
廖伟冲走过来的张杭慕微微颔首,推开房门,客气道。
“张少,请进。”
张杭慕没立即进去,深吸了口气,踟蹰良久才敢迈进去。
此时,包厢里的劲舞已经停了,其他男模散去,只留下阿飞在吟唱一首伍佰的老歌。
他上身依旧赤裸着,露着性感的腱子肉,单手握麦克风,另一只手紧贴在应莺细软的腰肢上,眸光深情地望着她,吴侬软语。
“花儿开在雨中,”
“雨水溅湿你的眼眸,”
“怕我说得太晚,”
“对你已经无法割舍。”
“我是爱着你,”
“深深爱着你……”
一瞬间,张杭慕气得脸都白了,拳头捏紧,胸膛起伏。
他冲过去用力推开阿飞,猝不及防间话筒,整个包厢里响彻嗡嗡嗡嗡的电噪音。
“草!你谁啊?”
阿飞没捡话筒,条件反射想护住喝得醉眼朦胧的应莺,被张杭慕一脚踹开!
“滚开!你再碰一下她试试!”
张杭慕英俊的脸庞阴云密布,压抑着怒火,拽住应莺胳膊咬牙切齿地摇晃,
“应莺!你TM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!!”
应莺迷迷糊糊地睁眼,在看清人后,下意识想哭,但下一秒,别开脸撇了撇嘴委屈道: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“关我什么事?”
张杭慕真的要气炸了,嘴角浮出一抹嘲讽,狠狠掐住她胳膊:“要是我再晚来一会儿,你是不是就要跟他上床了?!”
“是啊!”
应莺心里难受,却还是抬起脸,哽咽着勾了勾唇:
“张杭慕,我们已经分手了,你有什么资格管我,我想跟谁上床就跟谁。不止阿飞,我还看上阿虎阿绍阿骁了……”
“你TM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!”张杭慕沉着脸,在暴走边缘,“你以前说过这辈子只和我做的,你都忘了?”
应莺牵住阿飞转身就走,“张少爷那点技术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非要让我挑明?”
“站住!”
张杭慕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,粗暴地拽住她手腕,砰的甩到墙上,
“你以为我想跟你分手吗?以为就你TM会心痛吗!是,我自私,我对不起你!应莺!我TM还不是想着先假装结婚,把实权搞到手再来娶你!”
应莺眼泪夺眶而出,抬手甩了他一巴掌,抓住他的手臂对着膝盖又踢又打:“放开我!”
“不放。”
张杭慕眼都红了,颤抖着手指揩去她脸上的眼泪,哽咽道,
“应莺,要是我身无分文了,你还会爱我吗。”
“你,你说什么?”
应莺浸着泪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头顶斑斓流转的灯光照着她哭花了猫的一张脸,上面写着满脸的难以置信,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张杭慕声音里是极尽的痛苦绝望,苦笑了声,还是重复一遍:
“我要是离家出走,你愿不愿意收留我?”
应莺终于听清了,愣了一秒,抱住他嚎啕大哭:
“我愿意,我愿意,我愿意啊!”
张杭慕猛地掰过她的脸,狠狠吻住:“我爱你!”
……
画面转变得猝不及防。
南栀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心里酸涩不止,一面为应莺高兴,一面又暗暗替她担心。
张杭慕真要脱离张家,没钱没势,应家会不会答应这门婚事又成了问号。
胡思乱想间,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蒙住视线,男人低醇好听的嗓音落在她耳畔,低笑了声:
“宝贝,咱们别在这当电灯泡了。”
商辰禹不知何时进来的,拦腰抱住南栀出了包厢,南栀温顺地趴在他臂弯里,看见张杭慕把应莺压在墙上吻得难舍难分,看见廖伟带上房门,给了阿飞小费。
夜里起了凉风,她将脑袋缩进他胸膛里,闭上眼,任由他抱着下了电梯,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出了酒吧往车子那边走。
商辰禹拉开车门坐进后座,低头,亲了亲她毛茸茸的发顶:
“宝贝,在想什么?”
南栀在他怀里睁开眼,看着他:“在想,假如你是张杭慕的话,你会怎么做。”
“没有假如,我也不是张杭慕,”
商辰禹垂眸看她,俯近她耳边,
“我只能告诉你,我要是处在他的位置,会提前做好谋划,不会这么被动。”
这话没人不信,南栀一瞬不瞬地凝视他数秒,凑上去,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下。
廖伟收拾好酒吧的残局,一上车便听到他老板吩咐,把挡板升上去。
“好的,商总。”
廖伟刚在包厢被喂了一嘴狗粮,没想到回来又要继续吃狗粮,突然觉着今晚有点燥热,咳嗽一声,赶紧照办。
挡板缓缓升起,隔绝开一个私密的空间。
南栀的腰落入商辰禹臂膀之中,薄唇贴她耳边,热气拂着她耳廓,脖颈,锁骨,一字一句道:
“就算我现在脱离商家,我也有能力给你足够的物资条件。”
“因为,我对你不是临时起意。”
“是,蓄谋已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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